斥道:“姜姑娘何等身份!竟敢坐于郡主鸾车!”
萧玹衣裳染血模样的确有些狼狈,按在七星龙渊剑柄上的右手骤然握紧,柳叶般锋利的眉轻蹙,如玉般剔透温暖的气质骤变,剑意散发如同出鞘宝剑,大有一言不合便揍袁容之意。
就连侍卫统领都不是萧玹对手,那日落水于袁容心中始终有着Yin影当即也不敢多言转而看向朱玉英拱手施礼道:“见到郡主无恙,我的心终是能够安稳。”
明里暗里都昭示出对朱玉英的情意绵绵,袁容之父是徐州承宣布政使袁洪,节制一州兵马权利极大,燕王有意笼络袁洪对袁容倾心朱玉英之事有着推波助澜之意。
萧玹虽有救命之恩,权衡利弊之下为了置气之语开罪袁容非明智之举,朱玉英踩着锦凳下了鸾车眼眸中的不悦已尽数压下淡淡道:“有劳袁公子挂念,幸得偶遇萧大人,方才能够安然无恙。”
朱玉英避重就轻将方才袁容辱及萧玹之事一带而过,落在萧玹眼中眸光渐冷,救朱玉英本就未图回报,也未曾想过借此高攀永安郡主,明知如此心中不知为何有着淡淡失落。
萧玹以女子身份立于朝堂如平地起了惊雷,官场之中无人不知,袁容眼眸越过朱玉英带着挑衅:“久闻萧大人聪颖不凡深得皇上倚重,如今有幸得见萧大人,我倒是觉得也不外如是!”
几句话终是挑得朱玉英压抑的不悦淡淡散发:“萧大人与袁公子同为燕王府贵客,初见时的误会,还请袁公子多多包涵。”朱玉英之言袁容自当无有不从急忙道:“郡主说得极是。”
两人无意中的一唱一和让萧玹黑了脸,右手紧攥剑柄声音清冽道:“萧玹自是不敢当燕王府贵客,庆寿寺一事萧玹随手而为之郡主莫要放在心上,就此告辞!”
纵身一跃坐在汗血宝马右手执了缰绳,在朱玉英出言挽留之前已消失在夜幕中,身后传来袁容呵斥:“安平侯去世得早,没有父母相教的姑娘就是如此无礼!”
一道寒光划过锁定袁容,森冷剑意打破黑暗的平静,不过一瞬间萧玹已凌空而至,袁容身旁的侍卫统领急忙抽出手中兵刃迎上。
萧玹身上本就有伤加之疲惫不堪数招之中两人战了平手,朱玉英熠熠生辉的黑眸扫过袁容,袁容只觉得如冬雪般冷寒鸡皮疙瘩倒竖。
数招之中未占上风,萧玹咬了咬牙内力催动到极致脸色有些苍白,手中剑却是越来越快,看着萧玹此刻苍白的面容朱玉英心尖泛起微不可察的疼痛,声音柔和如水带着不容置疑:“住手!”
统领闻言倒是想住手,萧玹脚尖点地手中剑锋一转直接朝着袁容而去,踏雪无痕使出速度极快身后统领完全来不及阻止,袁容决不能在燕王府前受伤,朱玉英毫不犹豫站在袁容身前,寒锋自鼻尖停住席卷而至的剑气扬起了朱玉英满头青丝。
收了手中寒光闪闪的剑,萧玹唇角讽刺的笑意刺痛了朱玉英的心尖,声音冷漠疏离不复两人相处时的温暖:“萧玹无意冒犯郡主,还请郡主海涵!”
汗血宝马载着萧玹消失在夜色中,受到惊吓的袁容哪里还敢出言不逊,朱玉英转身莫名其妙的恼怒在心头横冲直撞,看向袁容道:“袁公子若无要事,明日玉英会派兵护送袁公子回徐州。”话语绝决不留一丝余地,朱玉英执了朱玉萱的手踏入府中一路上沉默不语。
以汗血宝马的脚力萧玹暂住的福来客栈转眼及至,见到灯火通明的福来客栈,萧玹柳叶般锋利眉轻蹙,听见门外马蹄声戛然而止,门被人自内推开锦衣卫千户施昊身着袖口隐有飞鱼的青绿锦衣卫常服,见到狼狈的萧玹先是一愣而后拱手施礼道:“属下见过萧大人。”
萧玹下马立时便有人殷勤牵走,两人并肩进了客栈,数十锦衣卫高手面对萧玹齐齐拱手施礼道:“属下见过萧大人!”
客栈中的小二吓得战战兢兢,施昊令人打发走了小二,大堂中唯有锦衣卫高手们聚集,萧玹与施昊坐于一张桌上,施昊往南方赶去,眼见一刀斩即将落网,却被横空而出似是出自阎王阁的高手掠走,马不停蹄立刻赶往北平以助萧玹一臂之力,萧玹略去救朱玉英一事将北平中寻到的线索细细道来,当下便令诸高手暗藏于各寺庙,混迹于市井中找寻曹昇下落。
此番安排沐浴更衣之后漆黑的夜空已渐渐明亮,连日来的疲惫涌上心尖,事情都交由锦衣卫们去执行,寻出曹昇于萧玹看来如今只是时间问题,和衣而睡一觉醒来竟已是黄昏。
换了簇新襦裙,及腰长发用青丝挽于脑后,收拾干净的萧玹又复仙姿玉貌,气质清新脱俗举手投足间有着淡淡风流,将随身七星龙渊系在腰间推门而出,施昊迎上拱手施礼道:“属下见过萧大人。”
动辄施礼让萧玹有些不适应当即展颜:“本是出门在外施大哥不必多礼,也无需时时刻刻唤我萧大人。”浅笑间若隐若现的酒窝醉在施昊心尖,晃了神,笑着道:“今日尚未天明,兄弟们便按萧姑娘吩咐藏于各寺庙中,若有曹昇踪迹定然能查获。”
最后一缕霞光洒下映得天际通红,寻晚膳而出的萧玹与施昊并肩而行,萧玹容颜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