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无?”
杯中酒一饮而尽,姜栎笑着将杯放下:“常来叨扰太子,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朱标淡笑举杯示意:“能得挚友如姜兄,人生快意。”
酒过三巡,姜栎笑谈道:“我家玹儿,我此番可要带走了。”朱标放下手中筷箸点头:“玹儿住在太子府富贵无忧,你若非要带走于世间雨打风吹,我也不便强留,姜兄可要考虑妥当了。”
姜栎轻叩案几道:“姜家祖训,孩子须得有武艺傍身,我可不敢违背。”忆起那招人喜爱的粉嫩小人儿,朱标分说道:“不若姜兄就此留在府上,允炆与玹儿同时受教,也免了玹儿跟随你四海为家吃了苦头,如此可好?”
姜栎起身,笑着拱手道:“姜家的孩子个个独当一面,岂是受不得风吹的花朵,太子好意,姜栎心领,我去抱走玹儿。”转眼间便不见了姜栎踪影,已习惯了姜栎神龙见首不见尾,朱标无奈放下杯中酒起身,去往萧玹居住的偏院。
身穿厚重锦衣的萧玹被姜栎小心翼翼抱在怀中,对着朱允炆挥手告别:“允炆哥哥,待我学成归来找你。”
朱允炆想了想,自身上解下从不离身象征皇长孙尊贵无双的玉佩,替萧玹系在腰间,声音温和道:“玹儿,我会想你的。”
姜栎笑着道:“允炆,平日里我教你强身健体的拳脚可莫要落下了。”朱允炆面对姜栎拱手施礼恭敬道:“师父教诲,徒儿一日不敢忘怀。”脚尖轻点间提身纵气,几个起跃间便不见了两人影踪,唯有地上雪人与朱允炆相伴。
冬季的长白山秀美瑰丽高耸入云,雪白山头与天际连成一线,天池冰封覆雪,山中滴水成冰,宛如冰封般冷寒。
长白山下的雪狼堡覆盖在白茫茫雪色中,雪狼堡堡主雪舞虽为女子之身,一身武艺高深莫测,为人豪迈处事果敢丝毫不亚于男儿,长白山脉的各大势力无人不知雪舞之名。
漫天的飘雪铺地,雪色中出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姜栎怀中萧玹只露出清澈双眸,用成人锦衣包裹得严严实实,姜栎身法极快疾驰在雪地中,提气而行,深厚雪地中未曾有脚印留下。
雪狼堡上巡视的弟子认出姜栎,急忙放下厚重大门,越过壕沟形成一条路径供姜栎入内,雪狼堡内地龙涌动,堡外是冰雪天地,堡内如春天般和煦。
走进堡垒,姜栎将护在怀中的萧玹放下,蹲下身子和颜悦色道:“玹儿,可有不适?”萧玹第一次远离皇城在姜栎怀中日夜兼程赶来雪狼堡,兴奋褪去了一路疲惫,好奇打量这铁壁高铸的堡垒。
雪舞迎面而来年近四十风韵犹存,一袭红袍映得肤色宛如少女,声音爽朗:“这便是你的小侄女了?”
姜栎笑着点头刚要开口,便听萧玹冲着雪舞甜甜道:“大娘好,我是萧玹。”粉雕玉琢如瓷娃娃般可爱的萧玹惹人怜爱,雪舞笑着走至萧玹身前忍不住抱起萧玹,在粉嫩脸颊上亲昵一吻道:“玹儿真讨人喜爱,唤我雪姨。”
萧玹点头稚嫩的声音认真道:“雪姨好。”再一次惹笑了雪舞,抱着萧玹看向姜栎道:“你要的物事,我都替你备下了,如此惹人怜爱的孩子,你便忍心让她受这习武之苦?”
气氛微凝,姜栎片刻后方缓缓道:“皇城之中暗流涌动,就连太子都无法承诺自保,何以护我玹儿,我此生醉心武道,无法时时刻刻护在玹儿身旁,玹儿天资聪颖无双定能继承我衣钵,至少能够笑傲世间,不若寻常女子般受这俗尘束缚。”
一袭话言语平淡,却又蕴含姜栎对萧玹的慈爱,雪舞轻叹:“武艺可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我可舍不得玹儿细腻肌肤如男子般皮粗rou糙,我会令人寻来凝脂露,供玹儿使用。”
凝脂露常年使用肤如凝脂般细腻,皇宫中每年供奉也不过数罐,可见雪舞对萧玹的喜爱,姜栎也不客气哈哈笑道:“阿雪破费,我替玹儿谢过了。”
自此以后长白山险峻陡峭山脉无论刮风下雪都多了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攀爬在岩石上,萧玹纵气而行,脚印随着日复一日渐浅,狼堡宽阔练武场中,随风起舞的九幽剑法尽得Jing髓。
雪狼堡追踪之术无双,雪舞亲自教萧玹独门秘术一叶知秋,闲暇之时yin诗作画,花开花落的时光好似眨眼间粉嫩幼童已是豆蔻年华。
萧玹习武天资罕见,如今雪狼堡中唯雪舞能百招内胜过萧玹,虽已入夏,雪狼堡背靠清幽长白山,并无暑气席卷,雪狼堡练武场中,萧玹手中执剑,身姿轻灵跳跃之间只见模糊重影,雁落忘归使出剑气荡漾,飘零落叶尚未触及萧玹已被震为粉末,手腕翻转间激起一道道尘埃。
萧玹一日千里的习武速度,令人可望而不可即,眼花缭乱的剑光止,炙热阳光透过树叶斑驳落在萧玹身上,及腰黑发用丝带系起,眉如柳叶般锋利,黑眸清澈如掬一汪清泉,眸光流转间偏又映出深邃,浅笑时脸颊酒窝若隐若现,气质清新脱俗如玉般剔透温暖。
收了剑,萧玹调皮道:“舅父,纵观天下,玹儿武艺如何?”十年过去,姜栎棱角分明容颜不见苍老,反而随着武艺Jing进看似如青年模样。
靠在树干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