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云雨过后,萧时看起来略有些虚弱,浅浅一笑,对温杳道:“走吧。”
温杳每次做完几乎都是匆匆离去,鲜有两人还要继续相处的情形,不免有些尴尬,眼神飘忽地不去看萧时。
萧时却是坦荡,与温杳并肩而行,神情一敛,竟是开始谈正事了。
他从怀中拿出一份地图,上面标着几个红点。
“你看这像什么?”
“一个门字?”
“这是少了两点的九宫。”萧时解释道,“中宫与南方位空缺。”
“莫非这是寒荒宗的行迹?”
“不错,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大概率为南方位的杜家庄,靠近中央的其余两个帮派由其他大帮带领前去防卫,你与我一同去杜家庄。”
九宫温杳心中不知怎么掠过一种诡谲的感受,这九宫怕与寒荒的九转神功脱不了干系。
萧时又道:“这种我看古籍中先人通过九宫来占卜,不知寒荒宗抱的会不会是这样的打算。”
听到占卜,温杳心中又是一动。加之思索自己与寒荒的牵连不知会不会暴露,在激烈思索中,温杳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萧时见温杳面色郁郁,以为是担心即将面对的战斗,安抚道:“不用担心,凭你的武功足以自保,实在遇到危险我也会保你安全。”
看着萧时坦然信任的模样,温杳心里突然掠过一丝愧疚的心情。不知是被他深深掩埋,还是愧意已在不断反复的发酵再镇压中使人麻木,温杳已经很少有这样的心情了。
他不是正人君子,他明白报仇的路上充满了对无辜的伤害。
只是他还不想伤害萧时。
温杳勉强应道:“好。”
按寒荒宗之前的速度计算,他们抵达杜家庄需要十日左右。但两人依旧行迹匆忙,只想尽快到达,以免多生变故。
而这世上的事往往都是祸生不测。
当两人抵达时,遥望整座庄园,处于一种森寒的寂静中。
温杳与萧时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详预兆,加紧脚步,来到门前,只见门口的守卫七歪八扭地倒在一片血泊中,刺鼻的血腥扑面而来,但血迹颜色还新鲜,意味着这些人才刚死不久。
温杳即便是已经做了心理准备,还是被这血腥的一幕刺激到了,脑中黑暗的回忆纷至沓来。
他使劲闭了闭眼,让自己不去想其他东西。
萧时Yin沉道:“失算了,没想到寒荒宗如此急迫。”
“快些进去,说不定他们还在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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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时点头,两人双双提气,脚下踏云般飞速潜入庄中,忽闻一声惨叫,两人俱为耳目极其聪敏之人,默契地朝叫声方向赶去。
一息间便来到一个约莫是书斋的房间前,萧时用剑柄顶开门。
只见一柄长剑直插进书案前一中年男子的头,他双眼瞪大,鲜血从头顶溢出。四处都是护卫家丁的尸体,场面可怖。此人赫然便是杜家庄主杜乐康。
四周还有几名身着劲装的男子,其中为首之人眼神血腥冷酷,带着杀戮后独有的兴奋,眼神看到你的时候就像用锋利的刀刃卷过你的皮肤。
温杳见到此情此景,忍不住别过了脸,幼时的片段不受控制地在脑内走马灯般地播放,仿佛有人在用一柄小锤子锤他的头,使他头疼欲裂。
萧时冷冽的声音传来:“中原武林与你寒荒宗无冤无仇,为何要作出如此孽行!”
他身为昆仑传人的气概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即使站在血泊中,依然显得一尘不染,眼中是昆仑万年的积雪,冰冷得不若凡人。
那为首男子名为寒澶,他嗤笑一声:“无冤无仇?那为何我宗在你们眼中所属邪教?”
萧时恨道:“无需多言。”他抽出他那柄冒着寒气的扫雪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到几案上,足尖单立,身体倾斜俯低,横扫过劲装男子,他们未能抵挡者腰腹齐齐出现一道伤口,离温杳最近的那人血珠溅到他脸上。温杳一摸脸,摸到温热黏腻之物,手指上沾染得满是血腥。
他头疼得快要炸裂,几欲作呕,脸色苍白得像鬼。,
那边萧时已和寒荒宗人缠斗起来,温杳迫不得已持剑拦在寒澶面前。
被他如狼般的眸子一看,温杳心头一颤,仿佛被洞悉了所有与寒荒有关的秘密。
而温杳只能一剑刺出,寒澶拔刀而对,两把铁刃相交的时候,两人都有种奇异的感觉,从对方武器上传来的是熟悉的感觉。
寒澶脱口道:“你的内力与寒荒宗一脉相承,你与宗主是什么关系?”
温杳下意识看向萧时,不知他是否听到寒澶的话语,萧时以一人之力对敌五名寒荒宗高手,吃力不已,在炫目剑光中不断有血滴飞溅,分不清是谁的血。
萧时没有看他,温杳咬牙不答。寒澶与他从房内打到房外,两人都各自算计,过招间竟也不曾伤到对方,寒澶只在打斗间隙发射了一枚信号弹,庄内寒荒宗人渐渐赶来,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