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杳悠悠醒转,出乎他意料的是,他被捆缚在一个刑架上,估计是为了防他在衣物内藏些暗器毒物,把他剥到几近赤裸,背贴着冷硬的木杆,有些不适。
更令他不适的是寒澶正坐在他面前的一条板凳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再次让温杳联想到狼的眼睛,危险而明亮。
毕竟他身上只剩最后一片遮羞布,温杳还是不自在起来,但寒澶看他的目光并不带着别的意味,温杳也只能忽略自己心中异样的感觉。
他尽量平静道:“我不是你们的敌人。”
“以防万一罢了。”寒澶道,“我们一直在寻找宗主,你与宗主似乎有一番渊源,你若能使我信服,我立刻就放你下来。”
“寒荒所练功法令他现在只在每月醒来一天,我与寒荒的关系复杂,一时难以说清,只是我知道他在哪,你可派人前去探查。”
“你说。”
“五台山最高冰峰中的某处山洞中。”
寒澶眸子一冷:“五台山高千仞,即使是我寒荒宗高手,依然无法登上,我又如何辨别你说的是真是假。”
“在我下一次见到他时,你派人在山脚等候,我自会告知他你们的消息。”温杳顿了顿,又道,“你过来。”
寒澶防备地看着他,温杳只能无奈道:“我已经被捆成这样了,还能如何?”
寒澶嗤了一声,倒也在自嘲过分紧张了,站起来到温杳面前,温杳才发现他也很高,或许是寒荒宗一贯的传统。
“把手贴上来。”温杳手腕被捆,只能在固定的位置张开手。
寒澶依言贴到了温杳手上,他从未碰过这样柔嫩的手。
中原人说人手嫩是怎么说的来着,没有什么文化的寒澶陷入了思考,好像是指如葱根吧。的确是这样,温杳的手纤细白嫩,都不像一个男子该有的手。
温杳没想很多,将内力通过手掌传入寒澶体内,只有一秒,寒澶便感受到了寒荒。
“寒荒将功力传给了我。”见寒澶眼神不对,温杳赶忙补充道,“是由于功法所需。”
寒澶思索了一会,寒荒行事本就非同寻常,他练的功法也是神秘莫测。他并不想过问寒荒的事,他对寒荒有的只是绝对的忠诚,只要宗主现在无恙,他也就放心了。
“姑且信你了,这月十五你得引我去见宗主。”寒澶正欲将温杳放下来,温杳却道:“且慢。”
他略带嘲意地看着墙上挂的刑具,道:“看你们这设施齐全,你索性打我几鞭。我还不想暴露与寒荒宗的关系,萧时必会来寻我,我得做出个样子给他看。”
寒澶探究的眼神在温杳身上舔了一圈,无所谓道:“你想好了吗?”,
温杳点了点头,闭上眼睛。
寒澶见他坚持,就挑了支对人较为无害的鞭子,容易打出伤痕,却不会伤筋动骨。
举起鞭子,却在要落下的时候迟疑了。他嗜血而暴虐,从未想过会对一个人产生下不去手的感觉。
而此刻温杳就在他的面前,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柔弱而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