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很快就到了,这一日清晨,柳知音很早就激动地睁开了眼睛,静静躺在男人怀里。他不敢直接吵醒男人,只是窝着做些小动作。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男人胸前两点,小手又在男人肚子上滑来滑去。不多时,身侧睡着的男人便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他作乱的小手,盯着他的眼睛骂他“小妖Jing”。因柳知音有孕在身,男人也不能折腾他什么,于是二人很快起身,用过早膳后,往街市去。
袁家三兄弟与他坐上一辆马车,柳知音在这几个月里不常穿衣服,此时竟觉得有些不习惯。在袁府里,因为之前定下“规矩”乃是在几个男人面前他都不被允许着衣,为了防止他冻着热着,天凉时平日里他常待的内室总是烧得热热的,天热时又会放上冰块给他降温,故维持着同一个温度。这下突然出门,感受到初秋早晨带着些凉意的风,他都感觉有些奇妙。
马车内,袁奕炎将他放在膝头,一手揽着肩一手护着他的肚子,马车稍有颠簸就细心问他难不难受,是否想吐,与他之前对待柳知音的方式截然不同。柳知音虽感念他的关怀,却总是想看看车外的景色,头总是往外探。每当他有扭头的迹象的时候,男人总会一把拦过他的脑袋,重新把他的头压回胸膛。终于到了地方,柳知音被男人抱下马车,披上厚重的斗篷,将他的头并身子都裹得严严实实,一丝不漏。
袁奕炎将他带到京城最着名的银楼,他听同僚说过,家中妻子最喜欢的便是这座银楼的首饰,每次得到一件都能高兴上几天,那几天里对丈夫也会曲意奉承。他料想柳知音应该也是喜欢的,他也有心让他开心一些,故将他带来这里。却不料柳知音虽是个双儿,可他对这些金啊玉啊的却着实不喜欢。他更喜欢的是那些卖馄饨糖葫芦的小街,热热闹闹的充满人间烟火气,而不像这里,肃穆得像是一座庙。因而他一见男人把他带来,心里便有些不高兴,虽有男人的余威在,他的脸上也表现出了几分恹恹,显得兴致不太高的模样。
袁奕炎却从没有往他不喜欢来这个地方的方面想过,人家的妻子来这里都是欢欢喜喜,家中双儿若是能来这里选上一件东西更是感恩戴德,只想着是他怀着孕,身子不适,他轻声问柳知音,“身子可是不舒服?”
柳知音本来就怕他察觉自己不高的兴致,这下看他连理由都帮自己找好了,忙顺着台阶往下爬,“是啊,奴有些困乏,许是今早起得早了一些。”
男人刮了刮他的鼻尖,笑骂他,“这样一件小事也值得你这般激动,真是没见过世面,去银楼里歇息一会儿吧!”
柳知音勉强笑笑,跟随在他身侧,被他半抱着进了银楼。在他人看来,自是一番柔情蜜意,温柔缱绻。一直跟着他二人的袁奕灿也未有什么察觉,只是心里有些不平,暗想‘自音音怀上大哥的孩子之后,与大哥愈发好了,总有一天我也要你怀上我的孩子’。袁奕曦的眼里却闪过一丝嘲讽。
柳知音被带到银楼暂且休息,袁奕炎兴致勃勃地要为他选些首饰,其他二人也跟着去了,只留下府中护卫看顾着他。他虽然没人说话,却也不无聊,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也不想事情,只是看着远处选首饰的男人们发呆。就在这时,一位打扮华贵的少女站在他面前与他说话,“你是哪家的,从前怎么没有见过?”
柳知音愣了一下,才回她,“我是袁府的人。”
那少女端详他一会儿,见他眉目俊秀,衣着也十分华贵,丝毫不害羞地问他,“我能坐下吗?”
柳知音向来不善于与人打交道,尤其是这般性格娇俏身份贵重的少年女子,面上泛起两朵红云,声音轻柔地说,“您轻便。”
那少女见他如此容易害羞,心中更是高兴,叽叽喳喳地问他许多问题,诸如“你是哪个袁府的,那个最厉害的袁府么?”“你怎的独自在此,陪什么人来的?”柳知音只是“诺诺”地应是或否,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几个月没有见过外人的他也不会应付这样的少女了。他把无助的眼神投向远方的袁奕炎一行人,颇有些希望他们回来。
袁奕炎仿佛听到了他的召唤,回身向他那儿一看,这一看不得了,他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他不顾身后的弟弟们和伺候在一旁的银楼老板,转身大踏步向柳知音走去。“不知这位是哪家的小姐,你与她相谈甚欢啊?”他死死盯着柳知音,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吃了。
柳知音被他的脸色和眼神吓得发抖,又来了,这种熟悉的神情,他慌张地站起来,想拉男人的衣袖,向他解释。
“我是安国公府的,你又是谁?”坐在柳知音对面的女孩看柳知音被吓得发抖,看他可怜得很,忍不住想要帮帮他解决那个“恶霸”。
“原来是安国公府上的小姐,在下失礼,”袁奕炎像是恢复了神智,不再那么面目狰狞,“只不过这位是在下的妻子,小姐是否也该避嫌?到时候污了沈小姐的清名,反倒是内子的不是了。”他又转头对抖抖索索的柳知音道,“还不向沈小姐道歉,若是小姐闺誉有损,你又怎么陪得起。”
那个少女明显被袁奕炎的话吓到了,“怎么会,他不是...”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