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那云滇寒床,可是修炼神器,使用者能事半功倍。
但只要是世间宝物,便大多有个主,这件也不例外。阎洛倒是有十成把握能借到,但是一想到寒床的主人,他就头疼
身边的人拽拽他袖子,一指路边的面摊。虽然他戴上了箬笠面纱见不到神色,但阎洛依旧能想象出南宫清此刻闪光的眼神。正好也近傍晚,他们便坐下要了一大碗面汤,又特意多加了二两牛rou。
小径上行人都步履匆匆,急着在天黑前赶回家。仅有一个挂着钟离教教旗的老字号镖师队伍敢停驻在这里稍事歇息。路边枯瘦的野狗眼巴巴地守在面摊旁,黯淡的眼睛下染着黑乎乎的泪痕,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摆着。
这些日子阎罗教遍地开花愈加猖狂,每打劫一个山头,便以山头为据点侵扰周围人家。而失去了主心骨的南宫教应接不暇。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连朝廷都不得已专门派出重兵剿匪。
南宫清一门心思等晚饭,自是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他挪动着屁股,往阎洛身边靠。
“怎么了?”阎洛问。
南宫清胸脯一起一伏,像是叹了口气:“saoxue,痛。”
周围的交谈声突然停下,四面八方的目光纷纷从各种缝隙间投来,打量的,诧异的,戏谑的,不怀好意的。
“啊!对,扫雪童已经回家了,他父亲病重,得有个人照顾。”阎洛慢悠悠地掏出手巾擦了擦筷子,“福伯肯定还会再招个新的过来,不必惋惜,聚散终有缘”
南宫清:“?”
正好老板端了两碗热腾腾的面条汤回来,阎洛赶紧把筷子往南宫清手里一塞:“吃饭吧。”
南宫清的注意力立即转移,要摘下箬笠,却被阎洛拦住。
“吃饭。”南宫清强调。
“就这么吃。”阎洛怕南宫清被人认出来,毕竟天下第一正教的名气不敢小觑。他把凳子前移,让南宫清胸口紧贴着桌沿,压低了他的头,然后撩起面纱把碗一同罩进去:“就这么吃。”
南宫清自是对吃饭姿势不挑的,一口面一口汤地吃得欢快,全然不在意周围眼光。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镖师扯掉旁边人一直拽着他的手,腰间别着两把长刀,大步走到两人面前居高临下地问:“你是阎洛?”
阎洛只是侧身看着南宫清吃得满足又投入的模样,没给来人一个眼神。一般镖局都会以运镖自保为重,也不知这帮人哪来的勇气过来挑事。难不成挂了个钟离教的破旗子就能横行天下了不成?
络腮胡啧了一声,又走近两步,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通缉令,照着上面的画像仔仔细细地打量着。
这边南宫清虽然吃得开心,但却依旧改不了那慢吞吞的速度,捧着碗细嚼慢咽着。
阎洛瞥到通缉令背面渗出来的墨迹,心里咒骂了句麻烦。原来上次被他打劫的那个土匪没抱到南宫教大腿,竟还真贼喊捉贼地下山报了官。嘿,这经历也是新鲜
络腮胡衡量着赏金,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思,直接拔了刀,二话不说砍向姿态懒散的人。
阎洛用脚抽起旁边凳子挡下,掌风挥出打掉左刃,低头闪避右刃,后一脚将人踹出去磕在桌上,退了五六米方停下。
一个东西被掷了出来,众人还没看清阎洛的动作,就听见络腮胡惨叫一声倒下,大腿上扎着一根断掉的木棍,直接戳了个对穿。
四周原本还在观望的人陆续站起来。
南宫清也放下筷子,呆呆地抬起头:“阿洛,打架?”
“没事,你慢慢吃。”阎洛抛给快要哭出来的面摊老板两锭银子,随手又拿起根断掉的凳子腿。
“嗯。”南宫清重新撩起面纱把碗包进去,呼噜呼噜地大口吃起来,香咋咋的声音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格外清晰。
阎洛扶额轻笑一声。
身后两个用鞭的打手对视一眼,同时发力,破空声从不同方向传来。长鞭如雷蛇蹿动袭来,攀着阎洛的胳膊蜿蜒而上,却被猛地施力一抖一震,鞭柄反向变为鞭梢,将施鞭二人抽了个趔趄。
南宫清抓紧时间埋头苦吃,把头压得低低的方便阎洛在脑袋顶上打架。冷不防突然被阎洛一拽,一把牛毛似的银针在身侧忽然静止,又如下雨般刷拉拉落下。
牛rou汤面一撒,两片牛rou啪叽落地。
路边野狗的耳朵唰地支棱起来,立即摇着尾巴冲过来。
方才被伤了腿的络腮胡见准阎洛护着身边的小少爷,两把飞刀同时劈出,均是对准了弯腰要摸小狗的南宫清。
阎洛这才真动了气,挥剑斩掉两把刀,又旋即回身挡住扫来的九节鞭,另一手抵住一个老头的六阳掌后,正欲抓起两把筷子体内运足真气
“够了!”一直在状况外的人突然直起身一拍桌子,将手中筷子擦着桌面“唰”地抖出去。
络腮胡捡起地上的刀刚举起来,察觉不对劲,低头看见胸口冒出来一截筷子,瞳孔猛地收缩,轰然倒地!
众人动作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