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听爹爹言下之意是要驱赶自己,于是不乐意起来,小脸一鼓往小屋门槛上一坐,道:
“我不走!”
“不许瞪我,再瞪再瞪我就戳瞎你!”
金童哼哼道:
“莫要哭了,爹爹给你带了糖回来。”
“我不要,我不依!”
“你吃呀,你怎么不吃饭呢?”
“爹爹别喂了,他不要吃饭就不给他吃!”
金灿灿的花生打碎了又拌上亮晶晶黏糊糊的麦芽糖,金童咬一口就是清脆的“咔嚓”声,麦芽糖让金童的体温捂得有些化了,他咬断花生酥,其中的麦芽糖随之拉丝,金童伸舌头将糖丝都卷进嘴里砸吧,一面“咔嚓咔嚓”,满嘴喷香地咀嚼花生酥,一面拿眼偷偷看床上的少年。
“金童,他受伤了,莫要招惹他,你先去吃饭,待会儿莫要让耗子吃了。”
他爹拿儿子无法,只得接着用言语规劝床上那孩子:
“你好歹吃些吧,这都多少天没有吃东西了。”
金童将小碗里的饭吃完,看见爹爹端着慢慢一碗饭复又回来,于是挪了小屁股坐在门槛中间不让他爹进厨房。
“你那么凶做什么!”
金童的确使得床上的少年皱眉头,金童吃完花生酥,舔一舔指头,又寻摸了一块小馅饼,吃得啧啧有声,吃完小馅饼又吃桃脯子,直到听见静悄悄的屋里“咕咚”数声,显然是床上人剧烈吞咽口水的声音,而后又听见对方肚子“咕噜噜”打鼓的声音,金童便再也忍不住,一面舔着指头上沾着的糖粉一面“咯咯咯”地笑着恨不得在榻上打滚。
然而对方却是扭着头不吭声,好在金童他爹脾气好,可是金童却感到不乐意,他倒还不明白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就是觉得他爹哄那小孩,对方还不吃便是大大的不听话,按爹爹的说法就是合该被讨厌的,于是学着爹爹着恼的样子刻意用小鼻子重重“哼”一声,而后跛着脚走出小屋回去用饭了。
爹爹哭笑不得道:
金童爱吃麦芽糖,爱吃渍枣子,爱吃花生酥,爱吃杏子干,这小孩只要甜腻些的都爱吃,他还记仇,心中觉得小屋里躺着的那少年欺负自己,于是变将爹爹的话都抛在脑后,次日清晨就悄悄溜进小屋,一推门看见床上被绑着的少年已经醒来,听见金童的动静,两只乌溜溜凶巴巴的眼睛瞪过来。
做爹的晓得小儿子的脾性,于是让碗搁在一旁窗台上,一面将坐在门槛上撒气的幼子抱起来拍拍小屁股,道:
金童皱着小脸哼唧道:
果见那饿了好几日的小孩正眼巴巴瞧着自己手里的纸袋和手指间捏着的半截香喷喷的花生酥,金童一阵得意,于是将花生酥尽数塞进嘴里大口咀嚼,他一面嚼,一面大口呼气,妄图让口中的花生香气都弥漫到空气中,好使床上那少年闻到嘴馋。
爹爹抱着金童走进堂屋里,一面点灯一面叹气说:
金童坐在榻上便觉委屈了,他爹爹抛下他一个走了那么多天,回来不但带一个其他小孩子还给对方喂饭,金童于是更是不乐意,于是躺在榻上翻滚着,一面掉金豆豆。
当爹的无奈道:
那小孩本来瞪金童的爹爹,闻言就来瞪金童,金童让对方瞪一眼,他被吓一跳,只见那小孩眼睛黑黝黝,皮肤也黑黝黝,他年纪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觉这小孩和他不一样,和爹爹也不一样,于是就让那小孩吓一跳,于是也不乐意起来,金童立马回瞪过去,斥道:
“金童生气了么?”
“他是谁,我不喜欢他住在我家里。”
“你这样可不懂事。”
金童闻言,哭声只停一瞬,立时又哭得伤心,非要他爹将一纸包零食取来了,这才哭声停息,睁着两只红肿的眼睛在纸袋里寻摸好吃的。
金童心中有气,他一声不吭直接坐在那少年炕头,一面自怀里掏出纸包开始享用他爹给他买的甜食。
床上那少年先前受金童戏耍已是怒火中烧,此时听闻此言只道这小童怎么如此狠毒,床上小孩拿不准金童会不会真来戳他,眼见金童真的作势要戳,只得闭眼睛,金童见他屈服,于是便高兴了,他实则与床上少年没什么仇怨,巴巴跑来骚扰人家也是无聊来找乐子,见对方似乎是服气了,便往
金童见对方依旧瞪着自己,而且眼中似乎要烧起小火苗,若是对方没有被绑缚势必要暴起扑打自己,金童有些胆怯了,便往爹爹身边靠过去,撒气地说道:
做爹的一见金童哭便觉无奈,人人都说儿子要糙养,金童落地时一条腿就有残缺,金童的爹爹万万舍不得亏待金童,只得拿了帕子给金童揩眼泪,一面安慰:
金童笑罢了,起身就见床上不能动的“木头人”又在瞪自己,金童便又不乐意了,于是也凶巴巴一瞪眼对床上少年威胁说:
“他在小屋里出不来,你别去小屋就成了。”
岁的小孩受了伤,不过眼神却是出乎意料地狠厉,他狠狠瞪着金童的爹,有饭食送到口边却不张嘴,金童便有些着急,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