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人长得粗糙,查达巴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比小金童更细腻Jing致的小人儿。中原人的孩子无论男女束发之前都扎一样的发式,查达巴分辨不错金童的性别,于是想当然以为金童是凤先生的女儿,他本性有些害羞,平日不与小金童说话也是顾及男女大防,倒是从未想过金童是个男孩子。
今日天热,金童上身一件白布小褂,下身只穿一条长不及膝的小裤。此刻查达巴跟在雄鹿后边,只见那壮硕的鹿tun一耸一耸,鹿肚子也一耸一耸,金童两条细细的小白腿搭在鹿肚子上也一耸一耸的,那圆润的腿肚子连着细细的脚踝,若非金童那白皮上排列几个蚊子咬下的红点,倒真像是瓷器一般。
再看金童两只脏兮兮的脚丫,由于脚疾,只要走远一点的路金童向来要骑雄鹿代步,查达巴只觉金童两只脚脚背白生生,脚底像是幼猫rou垫似的透出粉红。
这天倒是真燥热,林子里一点儿风都没有,只有蝉和其他鸣虫似乎无处不在地叫着,还有苍蝇之类的小虫“吱——”地自耳畔飞过,查达巴觉得自己定是叫小虫给惊到了故而烦躁不已。
雄鹿用鹿角剥开密林一角,便露出林子外一串水潭。
只见那水潭地处一处山坡中间,坡上一道山泉自坡上向下涌入水潭,而后又自石潭边缘石头的缝隙中渗出涌入下一级水潭,于是这一位于山坡上的水潭便如Jing美绝lun穿在一起的珠子一样,又仿佛是鬼斧神工的台阶。潭水至清,阳光下彻使得潭水映射出蔚蓝色泽,这蓝与周边山石的白以及植被的绿相映衬,使得从小生长在沙草原与漠戈壁之中的查达巴看呆了。
“喂!你还洗不洗澡!”
金童的声音从上边传来,查达巴一愣之后才发觉雄鹿不知何时已经驮着金童向上登高一级,此刻金童正坐在鹿背上从上往下看自己。
查达巴刚要脱衣裤,忽然想起金童那丫头还在,有意让金童退避,谁知一抬头就看见一条白鱼似的身子扑通一声自雄鹿背上跳入上一级的水池。
查达巴目瞪口呆,他只被白花花晃一眼,什么也没看清,等到意识到自己似乎是看见了人家姑娘家的胴体,他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吭哧吭哧的将两个月来学的半吊子汉话全忘了干净。
金童在水里游到水潭边趴在大石上往下一级的水潭望去,看见那傻大个还站在原地,就对他喊:
“别想逃走!我盯着你呢!”
查达巴只觉脸皮子要涨出血来,背上也让阳光晒得火辣辣,金童“姑娘”不但在他面前裸露身体还要盯着他洗澡!
西戎纵使民风开放也没未婚男女共浴的道理,查达巴脸皮子火辣辣地晒了半晌太阳,心中只怕金童的爹跑来看见这一幕一掌将自己劈死,于是转着身体不敢看。
等到金童洗完了穿上衣服,坐在鹿背上,雄鹿迈着方步慢悠悠从上面走下来,金童对查达巴抱怨道:
“你真怪,明明自己说要洗澡,怎么又来此处傻站。”
小少年查达巴咳一声,他微微抬眼瞧金童一眼,雄鹿此时已然驮着金童往山坡下走,查达巴只见对方头发shishi地披着,其中露出一小截白皙细腻的后脖颈,查达巴立时臊得又低下头去了。
查达巴便是在那一夜开得窍,他前半夜让屋里蚊子闹得睡不早,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感到自己不再是自己了,而是波涛汹涌的一片,而后就看见白鱼儿似的那小人儿站在旁边,查达巴只记得那小人儿脖子上一枚金锁亮晶晶的,那小人跳过来的时候他就猛然惊醒了。
外面的天依旧黑漆漆,夜里出没的蝠子吱吱吱地叫唤着,少年查达巴腿间又痒又黏,竟将贴身小裤都打shi了。
自打这一日起,少年查达巴便懂了何为羞耻,看见金童就觉不好意思,金童这“小丫头”不小了,凤先生说汉人讲究男女大防,查达巴自觉是要避开的。
金童发觉称呼查达巴为傻大个真是一点儿不错,这人以往虽然对自己爱答不理,也不见得如而今这般连看自己一眼都要回避开,金童心道莫非我是吃人的豺狼虎豹么?
金童暗自不乐意,心中便起了捉弄查达巴的心思。时常是两人狭路相逢,查达巴好好走着路,看见金童过来便身体一侧要让路。金童非不从西戎少年让出的空档往前走,如此挤挤蹭蹭,天气又炎热,金童滑溜溜的小胳膊从查达巴手腕上滑过,查达巴便要自鬓角一路脸红到脖子根。
这一日凤先生下山去采买,金童坐在门槛上等傻大个做饭给自己吃,金童发觉查达巴一直悄悄瞟自己,于是就闭眼假装睡着,过一会儿悄悄眯眼睛,果然看见傻大个停了手里的活在看自己,于是立刻一瞪眼,斥到:
“我都要饿死了,你还偷懒!”
查达巴正乘金童睡着了好多看看他,金童忽然睁眼使得心中有鬼的查达巴手里一哆嗦,险些将锅铲掷在地上。
金童尚年幼,倒不知查达巴瞧自己干嘛,他只觉得戏弄查达巴好玩儿,见到查达巴手足无措,脸红脖子粗的窘样就觉高兴,于是嘻嘻笑着逼问查达巴:
“你老盯着我看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