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苻轩之照例入宫抄经。
他去看苻安之的时候,见他盖得严严实实,俯卧在床,面色苍白,两颊沉陷,眼睛红肿,唇角欲裂。
听到动静,苻安之睁开眼,见是长兄,凄楚和委屈从眼中一闪而过,立即将头转向另一边。
苻轩之在他床边坐下,叹气。
苻安之闷声道:“你来干什么?”
苻轩之道:“我知你不情愿但,国主刚猛,看把你伤得这么重,毕竟血浓于水,我也会心疼。”
苻安之不领他的虚情。
苻轩之道:“你一定没听我的话,没按我说的去做吧?”
苻轩之给他那些秘药之时,他只顾了愤慨,待到事到临头,自己也是后悔不迭。谁承想国主雄健超凡,仅仅是放进去就无比困难,他疼得冷汗如雨,胸前背后的墨迹昏乱一片,连声哀求,但国主一边抹去他的眼泪,一边硬生生在撕裂了无数小口子的花蕾中就着鲜血的滋润插他插得死去活来从前在夏北野帐中他一夜被数十人轮暴,过度摩擦的擦伤和红肿也令他第二天合不上腿,但万不至于到这一次里里外外都撕裂了,半夜止不住血,惊动了御医。
苻安之淡漠地自语:“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何不战死疆场,何不在业军中绝食而死,也可死个清白何苦贪生”
苻轩之道:“安弟,你原本十多年前就该跟了国主,国主马上要跟父亲要你的时候,定侯看你好,又膝下无子,带走了你越是难得越是珍奇之物,国主越是不会善罢甘休,试想那时你跟了他,从小儿起,到现在早也习惯了”
苻安之扬声道:“习惯什么?我乃堂堂八尺男儿,我不愿意呀,我不甘心!”
苻轩之道:“不甘心,就不要自暴自弃,快把伤养好,你一日不好,若国主兴起强要你再承恩泽,你可怎么经得起?就是你有千般豪情万种抱负,先保住你的小命,才有机会施展不是?”
苻安之郁闷地说:“国主才华过人,却贪恋游艺欢娱,不把心思花在治国上。”
苻轩之一怔:“事到如今,你还是先顾你自己吧。”
苻安之卧床不起,汤药饮食有人日日侍奉在榻,皆是Jing心烹制的清淡流食,避免加重他的伤势。陈寒汀每晚必来看他,有时命他泡一杯茶,有时在他身上写字,有时亲自给他涂上止痛生肌的伤药。待得十余日后,尚未痊愈,但行动已无碍,陈寒汀压住他,命他合拢双腿,就在大腿根部的嫩rou中弄了他一回,最后教他如何以口舌抚慰男人,收拾残局。
苻轩之再次探望他时给他带了一本《北梁书》,初翻开原以为是道家练气修身的典籍,越看越不对味,原来本书中的练气修身竟只为了一个目的,便是将自己修炼成器、成为炉鼎。且此书专论龙阳之事,处从位该当如何吐纳整饬,以保自身丹田气海不坠,后庭收放自如,也让处主位者尽情采补,并享人间极乐。
苻安之脸色自然不会好看,苻轩之道:“此书乃战国年间秘传而来,我花了大价钱才得到,你且读读,万一用的上。”
苻安之自然耻于此道,然而国主夜里褪尽他的衣衫时,他却无法一直推拒下去。他触到陈寒汀的眼神便明白,他的耐性是有限的,况且,他为了他隐忍数年不发,定侯已殁,终算能够得偿所愿,仿佛火星溅入干涸已久的森林,旱得越久,一把火烧起来,只会越发难以收拾。
苻轩之压低了声音说:“近来小侯爷因被圈在山中书院闭门读书十分不满,自请随军北戍,主上已经同意了。”
“什么?”苻安之奇道,“他才十三岁,前线战事险恶,又气候恶劣,他去顶什么用,或许白白的把自己赔在里面。”
苻轩之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孩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苻安之反问:“难道主上如此迫切要把侯爷的遗孤驱逐净尽?”
苻轩之道:“休得妄言。郡主已是身不由己,小侯爷的安危当前是许多朝臣心头之所系,大家联名上书恳求,想来主上定会改变主意。倒是那孩子,痛失家翁,想来探望姐姐也不得,他也,挂念着你。”
苻安之何尝不曾日夜挂念他,可惜多少次他话到嘴边,观察着国主Yin晴莫定的脸色,到底不敢放胆请求。
夜晚,他给陈寒汀洗脚,陈寒汀读着词集。
苻安之悄然说道:“过几日便是冬至时节,往年总有亲族团聚,共尽家宴今年不知主上作何安排?”
“嗯。”陈寒汀目不转睛。
苻安之小心撩着热水:“许久没有见过忱希了,心里挂念。”
陈寒汀翻着纸页,漫不经心问:“你听说了什么?”
苻安之忙打遮掩:“什么?不过是多日来挂念侯爷遗孤,又怕主上多心,一直不敢讲。”他马上说:“若是不方便,主上则当我从未说过。”
陈寒汀不作声。苻安之服侍他洗罢,用干爽的脚巾擦脚,擦好一只穿上鞋子,又从水盆中扶出另一只。他坐在脚榻上,将国主的脚放在膝头,窝在怀中擦拭,而这时的陈寒汀搁下了手中卷册,那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