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东军大帅莫加亲临北军大营,与北军大帅夏北野亲密相叙,以行动回击近来甚嚣尘上的传闻。传闻不怀好意地声称,在东军与北军成功会师的丛河北岸第一重镇平云,两军为了洗劫富庶的风陆城池和抢夺粮草辎重发生严重冲突,最后酿成混乱的火并,不只平云城毁于一旦,两军在内斗中的死伤,甚至超过了夺取这座风陆名城时的损失。
谣言不辞劳苦地传到了大业国君慕容洪奇耳中,国君手诏殷殷训问,促成了两军大帅一年来难得的会面。从前战事吃紧,两位难兄难弟虽不相帮,却也不相妨碍,如今节节胜利,分歧却越来越大。莫加对夏北野只劫财货不屠城的妇人之仁嗤之以鼻,而夏北野对莫加的贪婪残忍也益发不满。
不过公开会面,自然一团和气,二人称兄道弟,连连劝酒,麾下将士也打成一片,军中齐唱赞歌,歌颂大君圣明。两人彼此承诺同心戮力,为大业一统天下肝脑涂地。
阅兵Cao练、歌舞欢宴已毕,做客的人马歇下,夏北野特意为同侪安排下了余兴节目,不肖说,定是劫来的美女侍寝。
风陆山水温润相宜,盛产美女,闻名遐迩。当一溜儿水灵的姑娘带到莫加面前,他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夏北野与他一道倚红偎翠,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一个个风情万种,百媚千娇,又是揉肩又是捶腿地投怀送抱,莫加只恨没多生几只手臂。那些没能凑到两位大帅身边儿的女孩儿又嗔又急,不得已便向其他的将官随侍们妩媚卖弄,生怕落了单。
冬夜的帅帐中,一片春光荡漾。
夏北野就着美女的檀口为杯,饮了一口美人用唇舌暖热的酒,半醉半醒地大笑,却有一种奇异的怅然,与寻欢的气氛格格不入。
莫加问:“夏兄突然笑得好生奇怪,所为何事?”
夏北野若有所思,看了莫加一眼,皱了皱鼻子:“兄弟只是突然想起,这些个小娘皮,还不够味儿。”
莫加一听更奇了:“怎么,夏兄还雪藏着什么美娇娃,快带兄弟开开眼?”
夏北野有些犹豫:“美娇娃倒不敢说,不过的确是奇货可居。只不过”
“不过什么?”
夏北野说:“不过万一不对莫兄的胃口,兄弟岂不弄巧成拙,冒犯了莫大帅。”
莫加蛮不在乎地摆摆手:“哎!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冒犯不冒犯,我的胃口好着呢,快带上来瞧瞧。”
夏北野推开怀里的横陈的美女起身,理了理衣袍:“他呢,脾气太大,不方便到人多的地方来,就在与大帐相连的帐篷里,莫兄请。”
地龙连着大帐,小帐篷里的炭盆烧得正旺,揭帘进入时,顿觉比起方才还要暖和几分。厚实的门帘放下,将不久前还欢嚣的莺声燕语统统挡到了身后。帐篷一角是铺设好的寝具,当中摆着一把宽大的椅子,椅上铺着虎皮,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正侧着头闭目安静睡着,花团锦簇的棉被轻轻盖在身上,呼吸间隐约露出一边纤细雪白的脖颈。许是帐中十分温暖,她姣好的脸蛋儿上染出诱人的红晕。莫加怎么想着,便也怎么说了:“我的老天,从哪儿落下来这么个仙女。”
仿佛说话声惊扰了清梦,女子微微蹙眉,不悦意的缓缓开启了薄薄的眼皮,转过头来,水灵灵的一双杏眼怔了片刻,看清面前骤然出现两个并肩而立的豪壮男人,闪过一丝惊怕,又似乎带着那么点儿讥诮,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
莫加这才留意到洁白的缎带从她紧闭的嘴角伸出,穿过浓密的发丝扎在脑后,嘴里不知塞着什么,嘴角露出的缎带已濡shi,半是透明了。
莫加疾步上前一探究竟,而夏北野紧赶上来按住了他正要掀起锦被的手,“诶,莫兄急什么,认不得他么?”
听此一问,莫加倒奇了,如此一个纤尘不染的美人,只应天上有,他这样刀山火海里打滚的一介武人,哪有机缘曾经相见。
夏北野哈哈笑道:“也罢,恐怕莫兄与他遭逢的机会屈指可数,而那时他甲胄森严,又喜戴一张吓人的面具,决不可能装扮成眼下这样的可人模样儿。”
莫加眼珠子一转,因认定了眼前是个美女不疑有他,有点绕不过弯来。
夏北野缓缓把锦被拉下一些,露出了他的脖颈和肩膀,肤若凝脂,欺霜赛雪,暖融融的光线下闪着耀眼白光,锁骨Jing致非凡,但也露出了Jing致而凸出的喉结,那双肩虽然线条纤柔,但终是宽阔的。
莫加有些不敢置信地将锦被向下拉,如宝石缀在玉面上一般,平润的胸膛上只有小巧的两点,果然是个男人无疑了。
夏北野又一次按住了锦被:“莫兄,兄弟无意冒犯,若莫兄意不在此,最好还是不要往下看了,免得徒惹不快。”
莫加哪里有半点不快的苗头,他又惊奇又迫切,惊奇的是世上竟有比女人还玲珑妩媚的男子,迫切的却是碍于夏北野好意的忧虑不能立刻上下其手肆意把玩一品滋味。毫不反抗的美男子只以目光憎恶地怒视他们,莫加觉得益发有趣,即使容貌出众的美女,也鲜有这样倔强有力而无所畏惧的眼神。
“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