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易臣那里。黑虬髯下定了心思要车里的女人,刀刀挥到易臣的致命之处,借著身强力大,招式毒辣狠绝。易臣又要顾著不听话的驴子,始终在打斗里居於下风。不久,脸上,
前,肘部都有了深浅不一的刀伤。
喽罗们似乎知道了老大的心意,只把易臣留个老大,涌向了车位那里去围攻府管。府管被缠的杀急了眼。还是有贼人借著空隙,从车里拖了个几里哇啦叫嚷著的女人出来,看那肚子,明显是扇儿。府管气急,跳出包围圈,跑过去挥刀砍死了那贼人,“扇儿,守在窗户那
里!”随即把死掉的贼人的刀扔给了她。
小姑娘这麽多年也就见过杀鱼的,要她杀人,
她腿都抖了……可是出了车来,看著周围
八九具尸体,白衣翩翩的少爷身上那些交叉的红痕,
还有一直跟著少爷的府管也全身挂了
彩。她把心一横,举著刀挡在了车棚窗户前。有的喽罗欺她瘦小,前来缠斗,但是打劫的害怕不要命的。扇儿就属於後者,眯著眼,低著头,双手攥著大刀,一片乱画乱砍。波及面甚
广,一时间小喽罗们都不敢上前,生怕被误伤。
璎珞也握著剪刀,对著从另外一侧窗户爬上来的贼人乱戳,吓的那人立时松开手摔倒在
地上。那人伤了手臂,也看清了车里的情势。坐在地上大喊起来“大当家的~~~大当家的~~~那车里都是空的,
就个大肚子的和个晕不晕死不死的老婆子~~~~~~~~”
黑虬髯一听,手上的攻势不减,怒喝易臣,“你敢耍我?!!”
“我一被抄家贬黜的人,盘缠都不够乘只大船回安平。只有你们这种猪脑子也会来劫我这种路人!”知道黑虬髯有退意,易臣放开驴子,剑花就耍开了,终於逆转了两人的局势,
连带把赶来搭救黑虬髯的小卒子一并招呼到了。
黑虬髯觉得一身的晦气,损兵折将跌了面子,还什麽都捞不到,女人里,那小的还有点看头,另外的俩一大肚子和一老婆子,他犯不著把小命载在眼前这个人手里。可是……不给
他点教训,自己如何能出这口气。就这时,
易臣的腰剑横扫过来,他一仰头避剑,正好看见
了挤在一起的驴子……刚才他们说,车里是个大肚子…………对哈,大肚子!
黑虬髯虚晃一刀,向著驴子方向窜了过去,“兄弟们,撤!!!!!!!!!”他喊
著,照著一只驴子的屁股上就狠狠给了一刀。回头,冲著追过来易臣大笑不止,“大爷我今儿就放过你们!”
驴子受了伤,嗷嗷叫著撒蹄子就跑,另外那只也收了惊,跟著一起狂奔。因为缠斗中,
车已经转了好几圈。没有所谓前後方,驴子们就冲著下坡奔了过去。
山贼们闪的老快,顺手牵羊拿了几个被璎珞当作武器扔出来的包袱,一溜烟儿不见了
都……易臣府管还有扇儿也顾不得追那些人,在驴子冲出去的时候也慌了神,急忙狂追。
疯了的驴子会把车带到哪儿?里面的还有昏睡的娘亲和璎珞!!!!娘────璎珞────
那伤了的驴子带著受惊的夥伴,向著下坡冲过来。车里狂癫,璎珞扒著窗户拽著婆婆,吓得脸色苍白,沙哑的嗓子连救命都喊不出来。手指太用力而骨节分明,还沾有刚才抵抗袭
击时被溅到的血点……婆婆的手突然有了反应,有力的攥住了她。一刹那,她好像没那麽怕
了……看到窗外的山涧了,一个甩动,车开始下坠,璎珞知道她和婆婆坠崖了……著肚子,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啼哩亢啷车棚撞上了山石,散成一块块,
驴子、车棚的碎片、还有人一起向山谷间的河
道落去。
“啊─────璎珞─────”易臣只能远远的看到驴车堕崖,他恨不得自己能飞过去救出里面的俩人。当他跑到山涧旁,向下看去,零星的几块碎木还有车帘挂在山石和歪脖
探出来的树上。人早已见了。他疯了似的也要跟著往下跳,却被追上来的府管一把揪住,拉了回来,他撕扯著抗拒著,叫著娘,喊著璎珞,红肿著鼻子,泪水盈满眼眶,想要摆脱府管。但是府管在後背死命不放手,低声呜咽著,“少爷!少爷!老爷、夫人都要你活著啊!!!!”
“他们都死了,我活著还有狗屁意义啊,还有璎珞,
我没有一天对她好过……她跟了我
才会掉下去……本来,我们都要回安平好好过日子了的!”易臣的悔恨从心里蔓延到每一神经,像是绿蔓一般铺满,像荆棘一样锥刺著他的体。
“少爷,下面不深,又有河水,可能……夫人和少夫人没死呐”府管提醒他。
“对,对,对,肯定没死,看我这脑子,都被那帮贼人折昏了,咱们这就下去,
娘亲本
就病著,璎珞快要临盆,万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