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住,换了一个现下哪里还管那么多?话说回来,妙妙觉
得我什么时候去提亲的好?那个禁足于府到底怎么回事啊,搞得我云里雾里,提
亲都不敢。」
「我回到紫陵城的时候,与爹娘促膝长谈了一次。」倪妙筠坐直了身体,与
吴征面对面,郑重道:「人家与你相处的点点滴滴,从去成都城开始,一直到卧
牛山脱险,都与爹娘细说了一遍。」
「啊?」
「你放心,不该说的我没说。」倪妙筠面色绯红,诸如什么白斩贵妃鸡……
吧,还有被轻薄,什么无意间窥见吴征与祝雅瞳间的不伦,自是被隐瞒了过去。
「那还好。」吴征居然冒了点冷汗,这些惊世骇俗的事若被说了出来,岳父
岳母是绝对叫不成了。
「我的爹娘你都不熟悉。娘打小就疼爱我,去天阴门的事她第一个不肯,但
是外公的命令难违,也的确是为了家中好,也是为了我好。所以我回来,最开心
的就是她。只要我愿意的,她绝没有不允。我爹待人严格,性子也沉重。我家府
门上那幅楹联你也看过了,他处事颇多变通之处,但是原则不可逆。」
「嗯,其实为人处世,该当如此!」吴征与倪畅文没有深交,但是从各路听
闻他的事迹,心下也是尊重和佩服的。
「是。所以我娘问我,愿不愿意这门亲事。我说现下我千肯万肯,吴府就是
女儿的归宿。
可是我爹不答应,说婚姻无小事,要将我禁足一年,一年之后若是
没有二心才说此事。」倪妙筠歉然道:「这一年来我想了想也有道理,爹有爹的
苦心。当时我们共患难险死还生,情意最易生,也最容易不顾一切。他怕我将来
后悔!不过现下不会了,谁都不会后悔,人家非常,非常,非常地确定!不会后
悔。」
「爹爹果然思虑周祥。」吴征心中对这种做法不太以为然,一年之期变故多
多,说不定就拆散了一桩美满姻缘。但是世人就是如此,倪畅文以此法待女儿,
也是一番爱女的心意,以及对女儿的愧疚以至于矫枉过正,对她的终身大事遴选
一名如意郎君过于苛责之故:「敢问妙妙,我什么时候去提亲的好?这事儿爹爹
听你的,娘也要听你的,我当然也要听你的。」
「我听你的。什么时候都成!」倪妙筠居然顽皮地一笑,道:「一年之约已
过,我不用再守那些条条框框,吴府我想去就去,反正没人拦着我。」
「那……」吴征更加懊恼,婚姻大事怠慢不得,吴府里女眷不少,正式的婚
礼一个没有。但是倪妙筠与她们都不同,倪府是学者之所,容不得女儿被人说风
言风语。但是要说办婚事,现下实在不是良机,吴府还没到可以大操大办婚事的
时候:「哎,只能再委屈妙妙一段时日了。短时间里就算择良辰吉日提了亲,恐
怕也没法光明正大迎娶你。」
「我知道。」倪妙筠也深知当下的局势,无论盛国还是吴府,不过是刚刚从
泥潭里爬出,稍有不慎又会被人一脚踹回去。女郎脸色越发红润,绯红,通红,
羞涩道:「幼时我老是期待一桩完美的婚事,现下我一点点都不在乎了。一纸婚
约,与一位如意郎君比起来半文钱都不值。何况……我……也想吃,这里,这个
地方,也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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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吴征打了个激灵,十分意外,有些不可置信道:「妙妙……这个…
…我得问个清楚!」
「我想得很清楚,很明白了。远游之前,只想着要嫁入吴府,今日,确切说
是傍晚之后,人家再没有什么犹疑,人家一定要在这里吃!在重生的天阴门,在
这片梦境一样的桃林。」倪妙筠紧张万分,呼吸紧促得连鼻翼都微微开合,却说
得斩钉截铁:「我要在这里吃……白斩贵妃鸡……」
女郎慌张的大眼睛竭力瞪着,丰润的双唇止不住地颤抖着道:「你给我的东
西太多太多,我若是还顾忌旁的……哼……人家不管那么多……人家就要你!就
要你!这里,你赐给天阴门的重生之地,就是最好,最好,我觉得最完美的地方!」
热辣辣的情话,全然大出吴征意料之外。但又想起曾经冷月玦的叛逆,天阴
门的女子大多藏掖着自己的心性,一旦遇到可心的男子爆发出来,就再也压抑不
住。比起冷月玦当日,倪妙筠显已深思熟虑,真真正正地想要托付终身。且今日
见着天阴门之后,这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