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们想清楚了。「
被激发了血性的男儿早就上了头,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岂有退出的道理?吴
征朝众人拱了拱手道:「先代我家娘子谢过诸位了。」
「大人说的哪里话来?大丈夫当为国守四方,盛国男儿也不是好欺辱的。」
丧门星庄东大着嗓门吼道:「老子早就想干这帮燕狗,大人要再拦着不让出
战,属下非得急死不
可。这一条命早就够本,死在战场上也没什么大不了。」
「嗯?谁要你们去战死了?危险归危险,咱们怎么奸诈就怎么来。好好的一
条命,不能白白送了出去。」
「唉?玩阴的?阿弥陀佛,贫僧最喜欢偷偷地使绊子。」忘年僧两眼发光似
乎甚是喜悦。
「嗯?你很喜欢玩阴的吗?」吴征虎着脸,忘年僧登时想起这不是兴高采烈
的时候,忙一缩脖子低下了头,只听吴征阴阴地道:「不怕告诉你,老子也喜欢。」
诸军一齐放声大笑中,吴征取出一份名单喝道:「不在名单上的人留在营中
好生辅佐卢将军,不得出半点差池。名单上的每人带足五日的干粮,一人双马。
将息半日之后启程,咱们……捅燕贼的屁股去。「
休整的半日不过眨了眨眼般短暂,吴征吃饱了肚子,打包好备用的细软,又
美美地睡上一觉。待跨上【宝器】,入夜时分便引着三百名由草莽豪杰,世家子
弟组成的骑军,趁着夜色隐入黑暗里。
「我们要去哪里?」倪妙筠始终跟在吴征身旁。打心眼里吴征不愿让她来犯
险,可她已把吴征给彻底盯死,想甩也甩不脱。话又说回来,以她的武功与藏匿
身形的本事,实是这一趟的不二人选。
「绕到燕军后面去,许县,东郭那一带就不错。地处要道,燕军想去寿昌必
从此地路过,又有山有水适合躲藏。」
「燕军都在寿昌了呀,难道还会有大军增援?」顾盼就像片影子粘着吴征,
想要再抛下她一人是不可能了。吴征万般怜爱地看着她,也是一头的无可奈何。
「大军没了,小股的就有。咱们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放他们过去无妨。」
「何若烧他们的粮草?」瞿羽湘久随韩归雁,论战场知机可比倪,顾二女高
明了不知道多少。吴征阐明进军的方向,她便看出端倪来。
「哈,湘儿不错,雁儿教了你不少嘛。」吴征阴阳怪气,惹得瞿羽湘一脸红
晕:「就是烧他们粮草!」
燕军屯兵寿昌,五万精骑四散巡弋威慑周边的盛军,除了防止援军之外,更
重要的便是保住粮道。韩铁衣列的阵势形似口袋,燕军兵锋直指袋底固然避开了
陷入持久战泥潭的可能,可也成了孤军深入。大军未动,粮草先行,燕军迫于无
奈之下匆忙动兵,粮草便是命门所在。十余万的大军在外,还是风风火火的急行
军,带的粮草能有多少?靠的便是源源不断的后勤补给。
燕军正狂攻寿昌陵江二城,五万精骑又把周边诸郡看得死死的,原本粮道安
若泰山。可是韩铁衣早先对陷阵营的安排也堪称精妙,在最关键,也最艰难的时
刻,他知道吴征可以做到很多很多事。
「燕军大营的粮草烧不动,去了也是白白送命。嘿嘿,燕军有本事就用大营
里的粮草吃一辈子!」吴征狞笑着大叫,低沉的声音盖过了马蹄隆隆道:「待到
了许县,你们都听瞿参军的,把你们身上的暗器都安上引火之物。嘿嘿,就算打
不过,也得给老子把粮草全烧干净!」
「得令!」
「哈哈,哈哈……」
「太坏了,太坏了,大人,您可真是下作,老子当山贼的时候都没您这么阴
险……」
突击队里大多是江湖草莽,使阴招,下绊子是家常便饭,最喜的也是这一招
儿。若能轻轻松松把事情办成,谁愿意多花气力,甚至拼上性命?诸军一听吴征
的策略登时喜笑颜开,加之马儿飞驰,颇有番意气风发,难免就把心底话口不择
言起来。吴征微微一笑不以为忤,战场相逢,有什么招也得用出来了。
许县地处中原,开阔的旷野四通八达。中原一地的百姓若要南来北往,大都
从此处经过。东面有座的卧牛山,虽算不得有多高多险峻,山势却是绵长无尽。
水云被卧牛山一挡便易下雨,此地年年雨量丰沛民众富庶,恰逢春季,细雨
连绵之中还能偶遇夏季的雷霆暴雨,也是许县一带独有的景观。
突击队早早在旷野里便四处分散,再到卧牛山里汇合。深山老林人迹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