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死的死,逃的逃,燕将长叹一
声,与那名又从树林里摇摇晃晃跑出来的破落户对视一眼,忽然脑中电光一闪,
忙下马微微欠身,横着腰刀在脖颈中一抹……
犯了大案,当然要跑路,突击队们一路跑得兴高采烈,忘年僧大着嗓门道:
「大人,接下来咱们去阴谁?」
「咱们个鬼啊,你们一个个都是燕国的要犯,一颗人头少说值一百两金子,
还咱们?聚在一起等人来抓吗?」吴征笑骂道:「散了,全部散了,从许县这里
四散,见粮车就想办法烧,烧了就跑,不许恋战,没机会就放过无妨。被追得急
了就往卧牛山上跑,你们蛇组的人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些年,不要告诉我连在山里
藏身都不会啊?猫组的要听蛇组的号令,论起藏身的本事,你们不如他们,都明
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哈哈哈。」
「太阴了,太无耻了。」忘年僧险些手舞足蹈,这只队伍化整为零,只怕燕
国这后方是一刻都不得安宁了。
「嘿嘿,咱们绕个大圈,一个月之后到东郭城郊汇合。届时再干一票大买卖!」
「得令!」
「得令!」欢呼声不断,三百人马像烟花一样炸开,四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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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又有一路粮车遭了劫。本月已是第四回了……」
「嗯?嗯!」蒯博延看着地图,无喜无怒。燕军的攻势依然猛烈,可是粮草
接连被烧毁已成了巨大的隐忧。他略一沉吟,道:「小股敌军骚扰,战力却不容
小觑,那是他来了呀。」
「大帅所言有理。」丘元焕双目一眯赞同道:「必然是他了。敢问大帅要作
何安排?后方不可再放任他们胡作非为下去了。」
「嗯。虽是小股敌军,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蒯博延以手指在地图上模
拟着路线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大帅以为遣何人前去平乱为宜?」
「要对付这帮流寇,全军上下唯一人最是合适。劳烦丘大将军整备一行!」
中军帐里诸将齐刷刷地望向丘元焕。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却都
没想到大帅想都不想直接就遣出了丘元焕。的确,江湖高手对决,燕国如今人才
凋零,但仍坐拥震慑天下的绝顶高手!后方的乱局显然已让大帅震怒,他也像必
须要把寿昌,陵江两处连城带人一口吞掉一样,要把在后方作乱的【他】生生撕
碎……
上一次再桃花山,因缘际会,【他】侥幸逃得性命,这一回在燕国腹地,长
枝派师徒已如暴怒的雄狮张开了血盆大口,他又如何能逃?
没有机会了,正如大帅而言,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大帅虽初出茅庐,但处
事之老到不在任何名将之下。你既用武林高手来搅乱后方,我就派出武林之王前
去镇压。再强的高手,又怎能在【碎月金刚】丘元焕面前翻起波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