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其一,咱们现下只需做一块儿事情就已忙成这等模样,若是立国,政务可不仅这么些,到时就是焦头烂额。想想盛国有大军四十余万尚且战战兢兢,咱们在江州能有多少兵马?十万都是多的了,能掌控的兵马只有万余,也就是说一个不小心军士就要哗变……如此一来你的宝贝雁儿非给活活累死不可。”
瞿羽湘痴恋韩归雁,差一点手刃【情敌】吴征的事情在后宅里已传为笑谈之事,吴征巧妙地一点,嬉笑声中让瞿羽湘闹了个大红脸。
“其二,江州立国,咱们就算两手一摊什么都不管固然可逍遥一时,以地理人文而言,撑死不过十余年必亡。十年,我是不知足,你不会这就知足了吧?”吴征处处语带双关,瞿羽湘听在耳中,面色越发红了。那死死抿唇忍着委屈,垂头不敢看人的模样,居然窘态可可。
“所以我们来到这里,不仅为了还这片可爱的土地以安宁,也为了咱们今后打算。燕国铁蹄迟早要面对,躲不开的……”
“不是我贪图享乐,害怕事情。”瞿羽湘抬起头来环顾一周,两只晶亮的眼眸中射出眷恋的光芒,道:“其实,我怕的只是这一回出甚么意外。乱军中刀枪无眼,敌军又那么强大……”
“反正他们又不会放了我们,索性打个痛快!”吴征又摸了摸她的额顶,道:“来盛国时我也担心此事,为此也早早做了准备。吴府出征,个个都是大将,两军对垒胜败常有,大将出事者罕见。别怕!我们每日勤练武功,不就是为了活下来么。反正也没想着能取胜。”
“什么?”还未交手就想着赢不了,锐气大挫,让瞿羽湘呆了一呆。
“啊?湘儿不会以为靠盛国这大半都没上过战场的兵马就能击败燕国精兵吧?”吴征似被逗笑了,在她脑门轻轻一弹,道:“能够凭依大江之利守住国土就已不错,你还想着取胜?哈哈……好了好了,先莫要想这些,好好吃一顿,再喝开心了是正经。”
深秋之际,此刻天色已黑,吴征点燃桌面的烛台。府苑里多栽四季常青之植,这类植物虽是低矮,此刻却像一条郁郁葱葱的青翠毯子一样覆盖地面,平添了许多生机。又有红烛摇曳的暖意之下,夜色中颇见几许浪漫与温馨。
吴征今日准备的菜色既新奇,滋味又佳,一家人关上了门吃得津津有味。尤其冷月玦似是甚久没有如此闲适舒心的时候,不仅将整片牛排下肚,吃起串串来也是一刻不停。韩归雁惊异道:“小小的个子居然吃得那么多,肚皮怎生装得下?”
冷月玦扁了扁嘴,委屈道:“人家虽然不高,最多也就是娇小些,就是和你在一起才显得特别小。哼……”
笑声中酒足饭饱,又闲聊了许久眼看夜色已晚即将散了席,祝雅瞳舒展四肢起身道:“我倦了先行一步,征儿来送我回去。”
吴征明日就将离府,母子之间又将分离,祝雅瞳只要吴征相送一段,想来心中也有颇多不舍。诸女见母子俩离开小院,为他们二人惆怅感怀之余,也暗中松了口气。
精心备下一顿特殊的晚宴,是一场道别,也不无相邀之意。府上的夫人渐多不比从前,事情一多起来吴征就分身乏术,免不了要冷落人。明日分离,就算彻夜不眠,每位夫人陪伴一会儿,这一夜也得累坏了他。
栾采晴晨间一席话,诸女虽皆沉默,心中疑虑之外亦有自家的想法,只是谁也不好意思表露出来。分别前夕谁不想和夫君亲近一番互诉衷肠?祝雅瞳在此便是一份巨大的压力,做人媳妇的谁愿给婆婆留下个以色媚人的印象?
韩归雁见二人去得远了,才咬了咬银牙低声道:“你们……有商量商量么?”
“啊?商量什么?”诸女对视一番,玉茏烟眨着眼道:“你回来前不久我们才聚在一起,不知道有事相商。”
“嘿,你……”韩归雁居然急得额头见汗,一时不知道如此措辞才好。
“我也倦了,老爷回来时帮我告声罪。”陆菲嫣低着头掩饰着目中的慌乱与纠结,推开椅子后轻移莲步缓缓离去,孤独的背影看着万般落寞可怜。
韩归雁樱唇动了动,说不出什么劝慰的话来,待陆菲嫣身影消失在转角后,才懊恼地吐了一大口气,似是对后院里现下的复杂十分无奈。终不是旁人家的府邸后院,吴征做得如此特殊,也将这座府邸变得如此特殊,内宅之主也得与众不同才是。
“换了任何一家人,此时就该上板子了,唉,我们家分外好些,处事也就分外难些。”韩归雁忙了一日本就觉得疲乏,此时多少有些焦躁,气鼓鼓地起身道:“我也先回,你们不必等,都先回吧,等在这里又没有用,哼……我……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总之今晚我要来。”
看她迈着长腿腾腾腾地走了,也不知是肚里有气心情不佳,还是一本正经说完话之后脸上早已飘上了火烧云,赶忙逃离,瞿羽湘赶紧跟了上去。
留下的二女中玉茏烟愕然,不想自己说了一句话居然就此让大家散了伙,有些手足无措地望向冷月玦,颇有求助之意。
冷月玦心无旁骛扳着指头数了数,道:“可是陆姐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