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以恒地锻炼才能恢复如初。这个世
界之人的身体素质着实强悍,恢复能力比起吴征来的那个世界不知强了多少。
重伤之时的剧痛犹如肩颈处被生生扒开,人体根本无法抵受。在晕去时的一
刻,瞿羽湘脑海里莫名其妙地一阵窃喜!有了这一场舍命相救,若能不死,或许
能有机会打开雁儿的心扉,让苦随十余年的孤寂从此烟消云散。哼,我以命救了
你,吴征救过吗?
然而现实的残酷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恶劣,韩归雁敷衍的态度与躲闪的眼神已
说明了一切。瞿羽湘自嘲地笑笑暗道:「是我做得太过出格了些,不怪雁儿。可
恨的还是那个姓吴的,可恨!」
狠狠咒了吴征两句,瞿羽湘幽幽叹了口气。无论再怎么含恨吴征,今日还是
要去见他。不仅因掌门师尊的谕令,还因她思来想去,依韩归雁的心态,吴征所
言的方法确确是唯一的可行之道。她断不能再度寻上韩府门去,若是逼得急了,
韩归雁或许以极端的方法来还清人情,从此之后再不相见,何况瞿羽湘也清楚自
己所作所为完全是在为难人家。
此生定情无望,若能以另一种方式朝夕相处也不失一种权宜之法。瞿羽湘粉
面忽然飞红,念及雁儿高挑健康的身材,衣襟之下诱人的双乳与美臀。她若心甘
情愿让自己亲上一亲,摸上一摸,也算是一尝夙愿。随即秀眉深锁一股反胃之态
面色变作青白,想着为了这一切所必须忍受的事情,着实令人难当得想一刀抹了
脖子干净。
北城府衙依然如故,只是今日张六桥为首领着一干官吏全数等在府衙门口。
远望着换上新衣的瞿羽湘自轿子里下来,张六桥满心感慨。
吴征怒殴俞化杰惹怒了圣上,北城府上下人等一件大功俱受连累归于虚无。
原本张六桥满心期待查处暗香零落之后的封赏,彼时因吴大人的胡闹之举落了空,
心中难免没有怨怼之意。只是他已披上昆仑一系的外衣再无回头之路,冷静下来
后细细一想,方明白吴大人心中真意,虽觉十分可惜,终是接受。
此刻再看瞿羽湘被贬之后短短时日又复原职,一面羡慕不已,一面也暗叹着
实跟对了人。这一回虽是稍纵良机,有吴大人的齐天鸿运在,何愁被捆锁于此?
只是他不太明白,一向对官位尊卑不拘此节的吴大人今日为何突然摆起了谱未曾
出迎,反倒交代瞿捕头来了,请她去后堂一晤。
「瞿总捕头!」张六桥向着瞿羽湘连连拱手道:「恭喜恭喜。受伤而英容不
减,如今又复原职,当真是双喜临门。」
「张大人。」瞿羽湘略一弯腰回礼道:「在此地多得张大人与诸位同僚抬举
照料,羽湘多有不舍,圣命难违,不得不回京兆府当差,诸位还请多多赎罪。」
「瞿总捕头言重了,快请入内。」寒暄一番,张六桥陪着瞿羽湘入府衙道:
「吴大人在后堂相候,吩咐总捕头闲时可往一会。」
张六桥作为主簿又一向老成持重,说的自然是吴征原话转答。非请,也非必
要,只是可往一会,可见吴征于此事并不十分热衷。冷淡的态度令瞿羽湘心头有
气又不好在人前冷脸,遂淡淡点头道:「好,等空了我自会去见吴大人。」
「终是一届同僚,辞个行也属份内之事。」张六桥陪着笑脸道。这二人互相
不待见,只是瞿羽湘纵恢复了总捕头的身份依然是吏,且张六桥早已认定了吴征,
得罪了瞿羽湘也是事当有择。
两人又并行了几步,瞿羽湘暗中叹了口气悠然道:「张大人所言有理,我离
北城府衙该当先向吴大人辞个行告知一二才是。」
吩咐了随从帮忙收拾放在府中的物事,瞿羽湘一人向后堂走去。
门口的通报女声响起时,吴征并不意外。他先静静地回了回神才懒洋洋地起
身穿衣,半晌才道:「请进。」
瞿羽湘一脸寒霜,废了好大的气力才忍住暴打吴征一顿的脾气。入了屋冷冷
清清,热茶都没得一口,终于怒道:「你喊我来,又让我等了许久,这是何意?」
吴征在长案后坐定,无精打采地抬眼一瞄道:「可没让你一定要来。本官宽
了衣正在小憩,难道赤条条地见你么?呵呵,本官长得再好你又不看。」
「你……」瞿羽湘气不打一处来,心被堵得眼圈儿都红了,寒声道:「我来
辞行,明日起便回京兆府赴职。你还有什么话么?」
吴征一扬下巴道:「好事!恭祝瞿总捕头高升。我可没甚么话对你说,你还
有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