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没柴烧,今日该认怂就认怂,大不了就当众表态支持太子。反正他支持者众多,
登上大宝的概率也最大,总比彻底得罪了他来得强!五皇子那边虽说得新任的车
骑将军支持是免不了的,可刚被推上前台,加之年岁尚幼根基不深,势力与实力
都差了不止一截。辅佐太子干掉他,总比帮着五皇子去干掉太子简单许多。吴征
可不想事事都搞出地狱级难度,更不想跟太子交恶而不得不倒向五皇子,若是失
败了……
哪天太子殿下荣登大宝,一开心来一句:「吴爱卿啊,你当年在皇城当差都
敢擅离职守,影响极坏,朕念你屡立奇功忠君爱国,凌迟就不必了,五马分尸吧!」
到时候上哪儿哭去?
「厚倒说不上,孤王也是略表心意。」梁玉宇微微一笑道:「以吴大人之能
为,日后自当功勋卓著,届时吴大人莫要忘了孤王便好。」
前途的许诺摆明了,赏赐的水准也端出来了,就等你表态要不要忘了太子殿
下!吴征喉结一滚,双膝跪下俯首于地正咬牙准备认了命,忽然一名太监急急忙
忙碎步奔行前来。与此同时,府衙门外又响起一声尖细的声音道:「五殿下到!
闲人回避!」
靠,不会吧?吴征打了个激灵,慌忙抬头道:「殿下赎罪,五殿下到了,微
臣当出迎才是。」
梁玉宇双目一眯冷笑一声,挥了挥手道:「去吧,代孤王迎皇弟进来。」
侥幸逃过一劫,然而这位素未谋面的五殿下忽然来此,尚未知是福是祸。吴
征心头惴惴快步行到府衙门口,只见一名二十五岁上下的男子身着蟒袍头戴金冠
正左右观望。他状甚青涩,甚至透着几份紧张,随从也不过八人,比之梁玉宇不
可同日而语,若不是那一身鲜明的皇家装束,吴征都不敢认。
「微臣迎迓来迟,殿下赎罪。」又是一跪,就和今日突如其来的形势一样要
命。
.
「啊?你就是吴大人?」梁俊贤向左边一人投去询问的眼神,得到肯定的答
复后才右手虚抬道:「早闻大名,快起来吧!」
吴征起身后才近距离与这位太子的竞争者次照面。他比自己矮了一点点,
面容儒雅脸颊微微泛红,比之已颇有气势与气度的梁玉宇差了不知道有多少。若
不是一双眼珠透着聪慧与激灵,吴征要都要怀疑圣上是不是在开玩笑。
「本王路过此地见皇兄仪仗在此,长幼有序不可失礼当前去拜会,吴大人领
路吧。」
「是,殿下请。」吴征保持着严肃尊重的仪容,心中暗道:不会是路过吧?
听你说得生硬,是不是刚才有人教你现学现卖?边上那位像是你的贴身师爷一样,
又是什么人?
吴征随在梁俊贤的右后方半低着头前行,眼角的余光里见他不住抿着嘴唇,
显是心中十分紧张。他满腹犹疑,以陛下的能为当不致瞎搞胡闹,将五殿下推出
来必然有其用意。不知这位殿下是有什么过人的长处尚未展现出来,还是有其他
的什么目的?不管了,两个人现在已是死敌仇家,今日正好针尖对麦芒,最好当
场打个你死我活才好!
梁俊贤刚入府衙前院,远远望见在公堂上静坐正捧着茶碗的梁玉宇,前行的
脚步条件反射般一顿,面色微变,竟有打退堂鼓之意。
吴征颇觉失望!才刚看见就怕了,比老子见到他还怕,这还打什么?真打起
来也是哥哥骑在弟弟身上按着脑袋一顿暴揍了。
「皇兄!你怎么在这里?」梁俊贤壮胆般高喊一声,可惜声调的尴尬变化着
实难以瞒得过旁人的耳朵。
「孤来见吴大人,皇弟来此何事?」梁玉宇依然坐着不动身,丝毫不掩饰脸
上的冷笑与不屑。
「父皇吩咐身为大秦皇儿当体恤民间,弟特意出宫走走,长长见识。正欲去
方将军府上,见皇兄仪仗在此特来拜会。」梁俊贤瑟瑟缩缩,面红耳赤低着头道。
帝皇家的孩子必然打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的与培养,莫说是梁俊贤,便是杨
宜知也不至于表现如此不堪。吴征却知道梁俊贤的畏惧与害怕来自于从小便刻在
骨子里的恐惧。想来梁玉宇自懂事起便没放过一个给未来竞争者们制造压力与威
势的机会,才会让梁俊贤见到他如同老鼠见了猫。
「呵!」梁玉宇嗤笑一声,揶揄道:「身着蟒袍体恤民情?百姓见了你歌功
颂德还来不及,哪能知民间疾苦?皇弟,你终究还是太嫩,太没见识啦。还真该
多出来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