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交情稍微深厚点,也不见得会冷眼旁观。”忆起另外两个人的反应,邵禾丰说道:“矛盾主要在那个年龄偏大的男人身上。”他说着,目光落在何薇薇身上,像是在等待对方的反应。
记者小姐花了些功夫才跟上了邵禾丰的思路,索性总裁也只是耐心等待着她。“你是说那个男人是突破口?”
“从对方的行为来看,分明是个极其注重眼前利益的人。”邵禾丰仔细分析起来,“一味不顾计划,行为处事自私自利,这种人很难在团伙中获取信任。”
“我们是要挑拨离间?”
“是适当的提醒。”邵禾丰纠正道。“我们是被绑架,自然不能以身犯险。”他笑起来,眉眼带着抚慰的温和。
另一边的邵氏,却是处于水深火热的状态下。
已然因为邵禾丰失踪的事情焦头烂额的董秘书这几日几乎是公司与警察局连轴转,连家都没回过。这头的风波还未平息,谁知道又有人趁机想要搞些小动作。“董姐,李股东他们已经去会议室了,好像马上就要签合同——”跑来通知的姑娘得小跑着才能跟上前面的总裁秘书,她忙不迭地将情况都说了出来。
董秘书身上常用的香水味淡去,就连平日里盘起的头发这次都只简单地扎成马尾,绷着一张素着的脸就往会议室去。实际上以她的职位并没有去质疑股东与其他公司签约合作的权利,可她跟在邵禾丰身边多年,对这些股东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也多少知悉一些。趁老板不在的时候这么着急忙慌得签合同能会是什么好事?
她强忍着一肚子火刚走到会议室门前,就听见里面传出阵阵笑声。
玻璃门从内被推开,那几个股东眉开眼笑地走了出来。董秘书当下就是心一沉,离她被告知股东要签合同的消息之后过去不到十分钟,这就谈好生意怎么想都有些动作过快了。“董秘书!”最先出来的李股东见到站在门口的董秘书后笑眯眯地喊了一声。
“李先生,”董秘书视线掠过几张熟悉的脸,神情越发冷沉。“合同的事情,我记得老板说过要与他讨论之后才能签。”
李股东却是摆摆手,看起来漫不经心地说起来:“就算没了邵禾丰,咱们集团生意也得做啊!”
“再说,咱们这帮人以前做的生意可比邵禾丰喝的酒都多,签两笔合同的事儿哪能出什么问题?”有人帮腔说着。
“董秘书你呢,趁这段时间好好放松下。”李股东和蔼得拍了拍面前女人的肩膀,“要不这样,咱们给你放个假——你也是时候出去旅旅游玩一玩了。”
董秘书退开两步,一副不假辞色的模样说道:“不用了。”几个股东见她这样反应,也就笑了笑没再强求。一行人从董秘书身侧走过,说笑声十足刺耳。
实际上,这群股东视邵禾丰为眼中钉rou中刺,又怎么会对邵禾丰的秘书有什么好脸色。在最开始两年,公司里没少过风言风语传闻邵禾丰和董秘书有一腿。直到后面董秘书的工作能力压下了舆论,这种说辞才慢慢销声匿迹。这种明面上暗地里的打压从未停止,董秘书深呼吸几次才勉强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我去警察局问一下调查进展,有事的话打我电话。”她朝身后一脸小心翼翼的女孩说完便扬长而去。
坠在一行人最后的秦栎之收回视线,难掩笑意。似是因为碰上邵禾丰秘书的原因,几个股东脸上的喜色更甚,带着些落井下石的嘲讽道:“这回也不知道那邵家的惹了什么人,我就说他不会做人,瞧瞧这招来多少仇家!”
“这次听说也没要钱,那估计就是专门要他命的呗。”
“啧,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命回来”
邵氏里还有这样的蠢货实在是走运。秦栎之面上噙笑,继续看着眼前这几个股东眉飞色舞地吹嘘曾经做生意时的风光。这种沉浸在过往里的人骄傲自大又盲目相信自己的实力,只要他耐心榨取,假以时日就能让这些人的钱全数都掏出来。“说起来邵氏也算是我的老东家,我想去找以前的同事叙叙旧呢。”
“哟——行行行,没想到秦总还是个念旧的人!现在像你这种小伙子可不多了啊!”
“去吧去吧,咱们几个老头子出去喝点酒!”
“小秦总再会啊!”
几个股东态度热络,进了电梯后和秦栎之挥手告别。秦栎之则去找了几个部门的旧识聊天,也因此套出了点消息。邵禾丰失踪的消息为了避免在公司内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则谎称是其休假去了,一切工作由董秘书代为处理。即便是高层,恐怕也并没有多少人知情,邵氏上下一派其乐融融。
秦栎之在安全通道的楼梯口倚着墙抽烟,此时正垂眸看着手机上一分钟前过来的信息。
-我是刘宇,见个面吧。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秦栎之的脑袋里开始运算起自己的计划,如果能够和刘宇合作的话,收购邵氏股票的计划或许还可以提前。
-好的,我现在在邵氏,在哪儿见面呢?
那边安静了半晌才回复说十分钟后去邵氏对面的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