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筹备已久的新店开业了。孟裕和主人再约见面直接定在了店里,宋佑程说正好让孟裕尝尝新口味。
孟裕早早地到了,宋佑程不出意料地还没忙完。跟了主人这么久,孟裕已经习惯等待,回复完消息便挑了个视野不错的位置坐下,先是环顾了几圈店里,又简单翻了翻菜单。然后他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掌下求生”里。
方墨先看见,回道:【还没到周末就等不及发sao?】
孟裕:【你怎么就知道我跟谁见面?】
方墨:【你对座是空的,说明人还没来,就你,除了你主子你等过谁?别人等你差不多。】
孟裕笑道:【真了解我啊。】
方墨:【咱仨谁不知道谁。】
这时邢昊宇发了句语音过来,明显的意有所指:“那是,了解才好挖坑,坑完还能帮着埋!”
孟裕和方墨一听就知道他是为上次“落井下石”的事揶揄他俩,纷纷表示自己是无辜的,主意是唐爷出的,执行者也是唐爷,他们不过是尽了一位友好的群成员应尽的义务而已。
方墨:【你就说你爽不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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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裕:【爽得都说不出话了,还不谢谢我们俩。】
“呸吧!俩不要脸的缺德玩意儿。”邢昊宇笑骂了句。他说话的背景音略显嘈杂,孟裕问:你在外面?
邢昊宇:“我哪有你俩美,刚下班。”
方墨:【听这意思就你自己?】
邢昊宇:“怎么那么聪明呢?我主子在旁边我会有工夫理你们?”
孟裕:【你再大点声,你直接上车厢广播得了。】
“就两站地铁,我已经出来了。”邢昊宇的语速和脚步一个节奏,略带着点喘,“我还得去趟超市,要不然晚饭没吃的。”
方墨:【你天天下厨也不嫌麻烦。】
孟裕:【你别忘了他们家还一位爷。】
邢昊宇没有马上回话,过了两分钟发来一长串语音:“我也不是天天做饭,我主子今儿得加会儿班,我正好先回家,等着也是等着。你们是不知道他多挑——我这是背后吐槽啊,可不敢让他听见。就昨儿晚上吃饭,他突然数落我,说我天天做一样的口味也吃不腻。我心说哪儿天天做了,就两天,再说之前是他口口声声说的喜欢,我就多了句嘴,我说:‘想吃的是您,嫌腻的也是您,您也真难伺候。’结果今儿早起我就戴锁了,你说我冤不冤?”,,
孟裕:【你还真不冤,我要是唐爷,你昨晚上就得戴。】
方墨:【敢说主子难伺候,你是不想好了。唐爷愿意罚你,你还不赶紧谢恩。】
邢昊宇:“必须啊,我磕头来着!人家爷还说这是大发慈悲便宜我,要不然今儿应该前锁后塞出门,说我既然管不住上面的嘴,下面那张也别想好受。我我他妈也纳闷我这嘴怎么就这么欠。”
方墨:【哈哈哈!其实我觉得戴锁挺好,显平。】
孟裕:【就是,你一条狗要那么大干吗?】
邢昊宇:“我是这意思嘛!我”
语音正听到一半,孟裕余光瞥见桌边有人靠近,以为是主人终于忙完了,下意识就把手机放下站了起来,结果四目一对,不是主人,是张略眼熟的面孔。
“嘿,帅哥,又见了。”宋炀笑眯眯先打了招呼。
孟裕花了两秒钟记起了这个似曾相识的油滑腔调,刚礼貌地挑了挑嘴角,还没开口,视线一扫他身边的人,顿住了。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学校的熟人。学姐的表情似乎好一些,大约已经从最初的惊讶中回过神了,轻笑道:“这么巧你也来吃饭?”
“啊是真巧。”孟裕讷讷的。
宋炀看看他,扭头去问身边那位:“认识?”
“他比我小一届,常在实验室碰面。”学姐说,目光在孟裕脸上闪烁了几下。
“要不怎么说巧呢。”孟裕面上若无其事地笑着,心里想:学姐上次说的追她的人,看来就是眼前这位了。可真是要命,怎么就这么巧?不论恋爱还是主奴,孟裕从来不找与自己生活有交集的对象,就是不想搞糟关系被人说长道短。况且他那五张面孔,摆出哪一张时都不愿其他四张不合时宜的冒出来搅和。眼下的情形实在令他尴尬,刻意总被无心扰,怎么偏偏就让学姐撞上了?随便换个谁都好啊。这要是宋炀多嘴说了什么,以后他和学姐还怎么在实验室碰面?在没有做好充分准备之前,他不想对任何人被动出柜。
孟裕心不在焉地胡乱琢磨着,压根没留意学姐投向他的复杂眼神。宋炀的视线在两个熟人之间转悠了几个来回,似笑非笑地问孟裕:“你等宋总呢吧?”
孟裕的表情差点定格,有一瞬他甚至觉得宋炀下一秒就能扭脸冲学姐揭穿:你知道么?你这个学弟专爬男人的床。
“我有事儿找他。”孟裕心里敲着小鼓,手下意识去摸手机,想问问主人什么时候忙完。手机刚点开,宋佑程正好走过来,目光如常地与孟裕交汇了一个眼神,冲宋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