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昊宇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似的呆站着。唐谨“啧”地踢了他一脚:“怎么着,上面空气这么好?”他立刻矮了一截儿。他的身体永远比脑子和嘴反应迅速,跪下以后又空过两拍才寻回思路叫了声:“爸爸。”
“让你伺候换个鞋这么磨蹭,你是过得太好受了么最近?”唐谨抖抖脚,把邢昊宇凑上来的狗爪子拨开,自己换了鞋往屋里走。邢昊宇咧咧嘴没敢言声,猜想主人这趟回家恐怕是经历了什么不愉快,所以心情不甚美丽。他凝神竖耳地跟在主人身后,以随时恭候其他指令。可惜没跟几步,唐谨无情地把他隔绝在了卫生间门外,他只好耐心跪等。
一分钟不到门开了,看样子唐谨只是洗了个手。邢昊宇觑着他的脸色询问:“您是喝水还是喝茶?”
“水就行。”
邢昊宇麻利地去厨房倒了杯水,顺便把提前洗好的两盘水果从冰箱拿出来,一一摆到茶几上,期间口口声声叫的还是“爷”。
“你没长耳朵么?”唐谨纠正他,“进门我就说了叫爸爸。”
“您怎么了?”邢昊宇不禁奇怪。
“没怎么啊。”唐谨正喝水,含糊了一句。邢昊宇顺嘴接道:“那怎么想起当爹”说到一半发觉唐谨眯眼看他,心里一咯噔,识相地把眼皮一垂,收了声。
“你哪儿那么多问题?”唐谨伸手捏他下巴,“嗯?我不是你爹?”
“是。”
唐谨拍拍他的脸,从果盘里挑出一颗草莓,隔着袜子放到自己脚面上,揪着邢昊宇的头发往下按。邢昊宇配合地趴下去吃了。
“谢谢主谢谢爸爸。”
“甜么,儿子?”唐谨问。
“甜。”
“还想吃么?”
“想。”
“给爸爸把袜子脱了。”
邢昊宇小心翼翼地用嘴侍奉主人脱下袜子,舌尖刚要往出探,唐谨忽然把脚一收,吩咐他吐舌等着,而后将自己咬过一半的草莓夹进脚指缝里,笑盈盈地逗道:“来,狗儿子,爸爸赏你。”
这种喂食方式一向是邢昊宇最喜欢的,可惜唐谨不常如此,总嫌油乎乎黏.腻腻的食物沾一脚,今天这样大方,邢昊宇自然求之不得,立马磕头说着:“谢谢爸爸。”凑了上去。草莓进了肚,舌头仍舍不得离开,灵活地继续在脚趾缝中流连打转。
唐谨如法炮制又喂了几颗,总算准许邢昊宇伺候。邢昊宇捧着一双脚没舔多一会儿,唐谨那头渐渐没了动静。邢昊宇抬头一看,主人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不知是个什么意思。他轻轻叫了声:“爷?爸爸?”
没有回应。
他不再打扰,悄声敛步把果盘桌面收拾干净,坐到沙发和茶几中间的空隙里玩手机,刷了一会儿新闻,还是没忍住在掌下求生里冒头,说:【我们家爷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让我喊他爸爸。】
另外两人这会儿大约都闲着,很快回复。
孟裕:【唐爷想当爹了?】
方墨:【你不乐意叫?】
邢昊宇:【突然换称呼有点儿不习惯。】
方墨:【你今晚是不是性福了?】
邢昊宇:【哪啊!什么都没干呢,我刚舔几下脚愣给人舔睡着了。】
孟裕:【催眠神器——狗舌头。】
邢昊宇:【】
方墨:【舔脚本来就舒服啊,有回我舔给人舔睡着了,那他妈才叫打击!!!!】
孟裕:【哈哈哈哈哈哈。】
邢昊宇:【哈哈哈哈哈哈。】
方墨:【笑屁!至今的心灵伤害!】
邢昊宇:【舔谁呀?你对象?】
方墨:【舍他其谁!】
孟裕:【人才。】
方墨:【人才什么,他就是享受惯了。】
孟裕:【我说你。】
方墨:【】
-【哈哈哈,你那什么技术】邢昊宇眉飞色舞地打字正打到一半,肩膀突然被狠踹了一脚,唐谨的声音传来:“我刚才让你干什么?”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放下手机扭脸跪好,解释说:“您刚才睡着了,我没敢叫您。”
“我睡没睡着是你清楚还是我清楚?”这次唐谨把脚踩在了邢昊宇的嘴上,“再问一遍,我刚才让你干什么?”
邢昊宇有日子没听过唐谨这种责问的语气,心里一紧,再回话时甚至没敢从主人脚底把嘴撤开,虚虚贴在上面说:“您让贱狗舔脚。”称呼也自觉规矩起来。
“那你干什么呢?”唐谨淡声问,一面把脚收回去。
“玩手机。”回完这句,屋里静下来,邢昊宇心里那面小鼓咚咚直敲,万分懊悔自己刚才的“好心好意”,说:“贱狗错了,爸爸。”这次叫爸爸叫得真顺溜。
唐谨还是不说话,起身离开了。这下小鼓不再只是咚咚,整个砸地上了。邢昊宇心想完了,主人真生气了。怎么办?今天恐怕难“善后”了。
自我悔恨还没有两分钟,唐谨回来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