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薄暝,打开车门,指着驾驶位上头枕的刺绣。上面绣着手写的“fancier”,旁边还有一只漂亮的葵花鹦鹉。薄暝的眼底透着讶异和惊喜,他伸手轻抚上面的刺绣,又回头看她:“嘿,你这是……怎么做到的?”费南雪伸手在唇上轻压了压,“秘密,允许我不告诉你。”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花了大几百万插队拿下了这台车,又花了几十万选色找匠人刺绣,这才将车在今天送到了薄暝面前。费南雪 心动隔日排位赛, 薄暝的表现锐不可当。全场广播疯了一般不断播报关于薄暝刷紫的新闻,赛场观众区更是轰动。偷偷摸摸躲在人群里的费家夫妇被这一声声尖叫惊得眉头紧皱。费高齐说:“这是正常人会来看的比赛吗,我瞧着大家Jing神都不对劲的样子。”安晴一手挂在耳朵边做扩音状:“什么, 你在讲什么东西?”呼啸而过的胎噪和引擎声再度盖过两人的对话。两人无奈的对视,最后选择了闭嘴。米兰站在小电视前, 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捏着下巴, 深深吸了口气,难得抬头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费南雪。费南雪拿着保温杯喝可乐,冰凉的气泡窜到上颚, 甜津津的味道蔓延开来。她忍不住想到昨天薄暝带她兜风,两人沿着海岸线开了很久,她突然对薄暝说:“如果你能拿到海城分站赛的冠军,可不可以让我许一个愿望?”男人甚至没有问是什么愿望, 便一口应下了。他说:“可以。”费南雪看着顺利拿下杆位的薄暝,整颗心都要跳出来了。此时米兰走到旁边,拱了拱她的胳膊:“fifi,薄暝这次比赛这么勇, 跟你有关吧?”费南雪拿杯子挡脸,不想展露出那点儿雀跃。她小声问:“有这么明显?”米兰笑出声:“他向来很有斗志,也很会谋略布局。他很少去争杆位, 因为他想保存赛车实力到正赛发挥。但是今天的他有点不一样, 好像是为了争取什么而刻意要拿下杆位。所以我猜, 你和他约定了什么,他想力保领奖台冠军位。”费南雪被米兰的分析狠狠准到。此刻她倒是了解了为什么这个女人能够在跑圈界里坐上最佳车队经理的头把交椅。
就这样的洞察力, 怪不得各大车队都争着抢着要。费南雪悄悄竖起了拇指, 米兰挽住她的手臂, “走, 去迎接我们的英雄。”今日的排位赛结束,薄暝为正赛做准备,休息停练,和队伍开策略会。费南雪听说后,主动在后厨准备了开会时的茶水点心。她亲自送去会议室时,房间里响起啧啧的声音。米兰带头起哄:“哎哟,辛苦老板娘亲自给我们送茶点了,让我看看有没有区别对待啊。”她勾着脑袋去看,果然看出了端倪。费南雪给薄暝的那杯咖啡上,有一只鹦鹉的拉花。而其他人的咖啡上都是繁复Jing致的拉花。米兰啧了几声,薄暝却坦然接过,“没办法,有未婚妻的人就是比你们幸福。”同事们气得吱哇乱叫。还别说,这个车队除了薄暝,大多数人都是单身。唯独坐在薄暝左手旁的祁宋笑而不语。他不在乎,反正他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费南雪也习惯了这种队内氛围,她送完茶点准备离开。她离开会议室,一并将薄暝关切的眼神也关在了里面。米兰低声问:“怎么,现在什么进展了?”薄暝轻笑:“如你所见,人追我追得正起劲。”他那副自大的嘴脸看起来真的让人牙痒痒。米兰拿起一块小甜点放在嘴里,甜蜜的滋味浸润人心。她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费费是怎么能忍受你这种狗脾气的。”薄暝耸肩,“你这是得不到所以要诋毁。”米兰露出恶心的表情。真的,薄暝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差了。太!差!了!费南雪做好第二天的工作安排后,准备先行回海城的酒店休息。她刚走出阿瑞斯的工作区,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两个人。那两道人影过于熟悉,让费南雪想忽略都难。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掉头离开,或者是根本不想看。结果她低估了自己的应对能力。现在再看到费高齐和安晴,她竟然毫无波澜,甚至有种看陌生人的感觉。那些经年累月的磋磨和忽视,那些让她痛苦的岁月,再遇到薄暝之后,都变成可以忍受的事情。就连眼前的人,她都不想花力气再恨。费南雪从两人面前路过,连眼神都没有多给一个。反倒是费高齐先沉不住气,挡在了费南雪面前。“你好能干啊,不接电话不回国,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呢?”费高齐质问到。费南雪停下脚步,抬眼看他。费高齐好像在短短数月里老了不少。原本满头黑发的他也在两鬓上冒出了零星白发。衣着倒是一如既往的讲究,只是袖口和领口上磨出了毛边。他常盘的星月手串还挂在脖子上,不过没有往常那般鲜亮,倒是有种黯淡的颜色。她听林罗说过,利卡酒店经营不善,银行贷款还不上,费高齐和安晴拿了老宅去抵债,两人搬去了一个老破小居住。想到这里,费南雪唇角微弯,勾出了笑的弧度:“那还不能死。起码我得看看你们现在活得有多糟糕才能彻底安心。”费高齐和安晴齐齐一愣,半天没说出话。在这两人的眼里,费南雪是安静且压抑的。她不管被怎么欺负都不会反抗,甚至有些懦弱,连狠话都不会说。所以,他们挑了这个时间点来找费南雪。就是想捉到落单的她,从她手里再捞几个钱出来。可费高齐没想到的是,现在的费南雪一改之前的面貌,让他有点意外了。“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你眼里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