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休息?”他问。她毛绒绒的脑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明显是“不要”的意思。“我陪你?”费南雪抽抽噎噎地说:“不,不用。我,我只想看看你。看你,就,就好了。”可可怜怜的一把嗓音,薄暝的心都要化了。她真的很像一只小鹦鹉,现在只想藏在主人的怀里。薄暝大喇喇将她揽住,“那我陪你去休息室喝点可乐?”“陪我,十……十分钟可以吗?”她说。薄暝搂着她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他买了一箱桂花味可乐放在休息室里。现在薄暝去后厨弄了点冰,又给她倒好了可乐,端到她面前。薄暝故意拿冰凉的杯壁去贴她的脸,“给我说说原因,我给你喝可乐。你跑到jojo面前哭什么?”费南雪的眼圈还红着,她拽着纸巾,死死盯着他的脸。然后说。“薄暝,我能不能从现在开始追你?” 心动那一瞬间, 薄暝以为自己听错了。心境如风起云涌的海面,相当不平稳。连带着他手上的那只杯子也变得不稳,不知是哪里没握住, 直接翻倒在地。气泡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响声,薄暝侧眸去看, 遮住了眼底的尴尬。不管是cao控方向盘还是用按键换档, 薄暝从未失手。就冲着费南雪的一句话,他连那么大的保温杯都握不住了。这就离谱。费南雪先蹲下身,将那只保温杯捡起来放在椅子上。她凑到薄暝面前, 强迫男人看向自己。向来强势的男人第一次有点慌。平日里,都是他逼迫费南雪做选择。今天,费南雪信誓旦旦把他逼到墙角,还是头一回。她总是眼神躲闪, 即便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也不敢直视对方。但是今天的费南雪不一样,她眸光坚定,直勾勾地看着薄暝。那一瞬间,薄暝的心跳猛然变快了。“那我就当你同意了。”费南雪还自顾自地点了下头。看起来就很像一只自说自话的鹦鹉, 和银行家很有几分相似。费南雪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我就不耽误你练习了。等今天的公练结束, 我在p房等你。”说完之后, 费南雪拎着保温杯离开了。室内只剩下薄暝一个人。他傻在屋子中间, 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如果不是地上还有一摊没有干掉的可乐在那里,他还真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是假的。她之前不是在对着jojo哭吗?他是过去找她算账的, 怎么就形势大扭转, 整个被费南雪拿捏了。费南雪是真的要追他?她这是什么突发奇想的行为?这时, 米兰敲了敲房门, 伸出了一颗脑袋:“公练要开始了,祁宋调好了赛车,要你去看看。”她扫了眼地面,“啥情况,这是吓尿了?”薄暝整一个无语,将手边的毛巾甩在米兰头上,“胡说什么?”“难道是jojo进攻太猛让你为难了,所以你舌头狂甩fifi嘴唇战况太激烈干翻了可乐?”米兰的眼神里透着八卦。“你的想象力让我觉得你应该去做车队宣传。”薄暝啧了一声,从她身边路过。“那么到底是?”薄暝本不想多说,但快走到车边时,忽然又想到了费南雪坚定的眼神。别说,那神情还真有点勾人。他回头问:“你说,一个女孩儿跑你面前来说要追你,真的假的?”米兰切了好大一声,兴味的眼神瞬间转成了无聊,“就这?我跟你混了那么多年,多少女的跑来说要追你,你分不清真假?你不想回答我就别找这种没意思的问题敷衍我了好吧。”她甩了甩手,离开了。薄暝走到97号旁边,轻抚了下车身。讲这么真的真话没人信,大概就他一人了吧?可看到那个数字7的时候,薄暝的手指轻颤了一下。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希望这次她的表现可以再明显一点。不然,他会以为是他于无望中诞生出的幻觉。公练结束后,薄暝回到p房。果不其然,费南雪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等着。他做采访,她就在一边看着。别人拍摄,她也凑热闹似地跟着拍,手机举得高高的,脸上挂着甜笑。像是什么与有荣焉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鲜少情绪外露,笑成这样也是罕有。薄暝远远看了一眼,心头一动。然后顺理成章地,忘记了刚才记者采访的提问。他忍不住有点烦躁,狗屁问题也太多了,影响他看未婚妻。好容易熬到散场,费南雪却不见了。一瞬间,薄暝居然体会到患得患失的感受。他暗笑自己多虑,却被人拍了下右肩。他回头去看,声音却从左边出现。“骗到你了。”费南雪声音清脆,带着淡淡的笑音。薄暝恍然记起,这是他玩过的把戏。他缓缓回头,费南雪站在他的面前。她伸出手,纤细的食指上挂着一把钥匙。那把车钥匙的标志有点眼熟。他眯了眯眼,“干吗?”费南雪说:“跟我来。”薄暝突然傲娇起来,“你追我态度还这么硬?起码要叫声哥哥。”听到薄暝的话,费南雪先愣了愣。虽然她平时也见过薄暝这副痞样,但他没要求到自己头上,她也觉得还好。这会儿,薄暝的要求让她有点脸红。就莫名感觉有点,占她便宜的意思。放在平常她会直接忽略,装没听到。但今天薄暝也点出来,是她追他。那她就稍微满足一下薄暝好了。费南雪走到他身边,踮脚凑到他耳畔,对着他的左耳轻声说:“哥哥,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声调清甜柔软,好像多汁的橙子。切开时迸了一手的汁水和清香。薄暝摸了摸脖子,终于满意了。他迈步:“走吧。”两人刚走到赛场后门的,这里是停车场,满满当当全是车。费南雪将手里的车钥匙递给他,然后说:“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