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忽然神秘一笑:“越往大山深处走就越危险,他们越应该抱团。阿纸猜猜看,他们为什么突然要分开走?”
霍纸摇头,没有意义的推断还是烂在肚子里吧。
“我猜他们没吃的了。”林炎边说边唤过纸片人,从包里摸出一袋五香花生,“我听说专业搜救队都有野外求生经验,自带食物吃完了,他们只能就地取材,分头寻找食物。”
霍纸瞅瞅那个丝毫没有减负迹象的背包,对纸片人的同情又增加几分。
林炎抛起一颗花生,张嘴接住;再扔一颗,被俯衝下来的大鸟捷足先登了。
林炎:“……你这臭鸟,信不信爷把你就地烤了!”
霍纸提醒他:“此鸟又名牢底坐穿,你烤之前可想好了。”
林炎往树上一靠,虚弱得嘴唇直哆嗦。
“那扁毛畜生抢我食粮,欲将我饿死在这深山之中,我吃它不过是为求生。”
霍纸瞅瞅他抓在手里当弹子比量鸟的花生,自动屏蔽掉了他的所有垃圾话。
林炎并没有真想烤了那隻鸟,山中岁月无聊,有个鸟让他调戏,他还挺开心的。
谁让霍纸不解风情,不乐意跟他打情骂俏呢。
林炎幽幽长叹,对那鸟说:“他若是有你半分善解人意,我死也瞑目了。”
蹲在枝头的大鸟歪着脑袋,小眼睛转来转去,似在嘲笑。
林炎火了:“好你个小畜生,看我不烤了你!”
大鸟扑啦啦展翅高飞,丢下便便一大坨。
林炎躲得快,那坨鸟粪正落在伺机偷袭林炎的花蛇头上。
花蛇吐着信子,像是在骂街。
林炎掐腰跟花蛇对骂:“是那扁毛畜生拉的又不是我拉的,你骂我干啥,再敢瞪我我把你烤了喂那畜生。”
走在前头的霍纸无奈叹气,他怀疑再找不到那几个失踪的人,林炎就要憋出Jing神病了。
林炎Jing神不太正常,那鸟和那蛇也好不到哪去,他仨莫名其妙组成了个团伙,虽然谁看谁都不顺眼,可谁也没舍得先退场。
坐下喝水休息的霍纸瞧着林炎坐在地上、花蛇盘在树杈上、大鸟蹲在对面高高树梢头,三方不眠不休用着各自的肢体语言羞辱另外两个对手,已经不知该作何感想了。
突然,那大鸟振翅飞走,一副落荒而逃模样。
林炎哈哈大笑,花蛇也扭动细长腰肢,跳了一段得胜舞。
就在余下两位选手准备决一死战之际,大鸟又飞回来了,它嘴里叼着的荧光橘在夜里看去仍是显眼异常。
大鸟一张嘴,布条飘落下来,霍纸抢先接过,发现这是与之前系在树上那根一模一样的布条。
这仨“劲敌”都斗大半天了,他们离那棵树应该很远很远了,那这布条?
林炎亦正经起来:“沿途留记号不会隔这么远才系一根,一路上你看见其他布条了吗?”
霍纸摇头,看向花蛇。
花蛇摇头摆尾,吐着信子瞪大鸟。
大鸟呼扇翅膀,一坨白花花的粪便穿越枝叶落到抱着背包缩在树下的纸片人头上。
纸片人耷拉着脑袋,无限忧伤。
林炎:“……”
气氛一度十分诡异,直到林炎勉强接受霍纸被他拐傻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对大鸟说:“你从哪叼来的布条?”
大鸟将翅膀张开到最大,翅尖似在指点方向。
林炎跟着大鸟走了,花蛇瞅瞅原地拆伙的俩人,顾涌着跟上自己的那个并不和谐的小团伙。
留下的霍纸寻找卫生纸,帮纸片人擦头顶。
纸片人还是耷拉着脑袋,无法接受自个儿被主人抛弃似的。
过了会儿,林炎猴儿般窜回来,大鸟和花蛇紧随其后,仨“人儿”六隻眼皆是惊恐。
霍纸眉梢微动:“怎么?”
“见鬼了见鬼了,”林炎拿过霍纸喝了一口的矿泉水咕咚咚全干了,“咱们又绕回到发现布条那里了。”
霍纸的眼睛始终盯在林炎的手上:“你能不捏了么。”
林炎眨眨眼,把塑料瓶捏得更响了。
花蛇张大嘴巴,看上去是急得想替林炎说话。
奈何不会。
调戏完在场每一个会喘气的,林炎总算回归正题。
“这个就是咱们见过的那根布条,我鉴别了草上的痕迹,咱们真的绕回来了。”
他自嘲地勾勾唇角:“咱俩都猜错了,这个布条是他们想确定自己有没有走回头路。”
搜救队比他们更擅长搜寻草丛间不经意的痕迹,进山这么多天,他们许是在此地转好几圈了。
霍纸看向花蛇和大鸟:“你们也被困住了?”
它俩懵懵点头。
能跟林炎对骂一整天的生物多少有些灵根,它们也不同于人类的行进方式,不该被困在所谓左右腿步长差异而转圈的鬼打墙里。
除非他们是真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