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要先帮魔君处理西域妖患的事情。
他带着一队魔修在西域来回寻找妖族的动向。
一路上那些简易的、充斥着杂味的帐篷是西域的魔修和平民散居的地方。
夜玄走在歪歪扭扭的街道上,只是被棚屋或帐子随机的摆放切出来的小路,随意弯曲,没什么方向。
夜玄忽然晃过一个拐角,矮小的房屋下是个没有名字的小商铺,有一瞬间,他的记忆与眼前的场景重合。
顿住脚步,夜玄在小屋上打量一下,便推门进去了。
魔修等在门外,只见夜玄刚进去,小屋的门轧然一声自然而然的关上了。
房间里黑咕隆咚的,身后传来房门啪嗒一声,扣进门框里的声音,眼前是一片黑寂。
这个临街的房间里出奇的沉静,听不外边的任何动静。
不知脚尖碰到了什么,仓啷一声,金属倒在地上的声音响起,这种声响在这个空间里竟产生了能“吓人一跳”的效果。
黑暗中亮起一点微光,慢慢的,那光变得越来越亮,却还是隻辐射到周围一小片的空间,其余的地方仍然隐藏在黑暗中。
那光光像是在落满灰尘的灯罩下发出的,有点不慎清晰的模糊感,把周围的事物照出了朦胧的轮廓。
老旧的柜台上堆着杂物,和记忆中的一样。
正是昔日和蒲苏还有林云飞来过的那家店铺。
像是确认,夜玄果然在角落里看到那面破魔镜,他不自觉走了过去。
“我就知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一个苍老的声音像是刚从昏睡中转醒,柜台后露出一个身影,灰袍老者在灯下看着来人。
在他看清来人似乎并不是他所想的那个一掷千金的公子哥时眼中的光芒暗了一下。
“破墨镜看见的都魔,是未知,可能是会发生的,也可能不会。我只是提醒你,如果被困在其中,很可能出不来了。正所谓破魔破魔,破开魔障自然得到解脱。”
夜玄原本只是随便看看,结果灰袍老者说完衣袖一挥,破墨镜上灰尘尽除,映着一片亮光。
夜玄隻觉眼睛一阵刺痛,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是在凌云宗。
仿佛回到了以前,凌香殿还没建成,那时他刚入凌云宗不久。
夜玄看不见他本身的身形,像一团来去自由的风。
他飘过祠堂,看到蒲苏正和一个人揪扯,等他拐过墙角,却看见那个和蒲苏揪扯在一起的人正是他自己。
一群人按着他,蒲苏拽过他腰间的玉珏,“这是你娘留给你的吧。”
他说完嘴角浮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随即恶狠狠地将玉珏摔在地上。
蒲苏像一阵风,掠过竹稍看着一地碎玉,虽然蒲苏后来为他的行为道了歉,但当时他心里是很难受的。
他飘到冷泉,看见蒲苏伙同门客们把他暗进水里,他不住挣扎,戒魔突然从水底出现,洞穿了他的心臟。
蒲苏并没有为他遮挡,而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他被抬走,九死一生。
夜玄又飘到林溪园,听见蒲苏和门客们诋毁他的母亲,他一气之下跑到别院,把小时候看过的那本少年英雄的传记撕的粉碎。
蒲苏又在秋猎时害他得罪众仙门,之后又把他骗进山洞,他被闯进来的妖兽妖伤,情急之下使出了幽冥剑。
一时流言四起,蒲苏又煽风点火说他是妖族的后人,引来众仙门讨伐。
夜玄看着众仙门在仙莱山逼他交出幽冥剑,让他滚出仙门。
他就像个罪人,被绑在仙莱山上山向所有逝去的仙门赔罪,污言秽语和脏臭的垃圾纷纷扔在他身上。
“你也配和第一宗结道侣,废除仙籍,挑断筋脉已是对你的仁慈。”蒲苏厌弃道。
夜玄掠过山头,看着他躺在一片污秽中,幽冥剑被人肆意践踏,眼里忽然燃起一股橙红的光焰,怨怒的情绪铺天盖的席卷了他所有的神志。
突然他拿起幽冥剑,一路往悬崖爬去。
他在山下崖下躺了很久,浑身筋脉受损,骨头断裂,仿若置身无边地狱。
但他就是爬也要从地狱里爬出去,心里的不甘和恨让他生出一种强烈的求生欲。
他只能将仅存的灵识投喂给在他周围肆意叫嚣的噬魂鬼。
那些终年在崖底虚无游荡的魂灵对这突如其来的大餐早已垂涎三尺。
夜玄看着他在空寂的崖底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千千万万的噬魂鬼被这怨气吸引,蜂拥而至,瞬间将那包含无尽痛苦绝望的声音淹没了。
然而吞噬了夜玄残灵的噬魂鬼却被他的怨气困住,被他一点点消化融入到身体里,助他修成了魔体。
仅仅三个月后,那个被赶出仙门的弟子竟然成了魔君。
雷厉风行的魔君极度弑杀,不择手段,他还没对抗入侵的妖族就迫不及待的率先攻陷了东陆。
把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人一个个千刀万剐。
本来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