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傅白有些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蒲苏。
蒲苏点了点头。
俏娑罗有些踉跄的走过来,傅白却一头扎进蒲苏怀里,“你别过来!”
俏娑罗脚步一顿,满脸惊慌失措,还有失落和委屈,所有情绪都杂糅在一起,呈现在她的脸上。
“给他些时间吧。”
夜玄看着俏娑罗,俏娑罗突然转身跑了出去,她忍者喉间的哽咽,出了偏殿,拐进乌殇城的街道,在一个无人的地方才扶着墙壁泣不成声的哭了出来。
俏娑罗走后,傅白的声音从被子底下闷闷的传来,“师父不要骂我,我知道自己很没用礼貌,给师父丢人了,请师父让我静一静。”
蒲苏顺着傅白的头髮,“师父怎么会骂你,你原不原谅师父都理解你,师父想告诉你的是真心可以换来真心的,你大了,应该可以理解她的用心。”
“时候不早了,什么都不要想,去睡一觉吧,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夜玄刚说完一群女修进来道:“少君,小公子的房间准备好了。”
“嗯。”夜玄虽然对这个称呼有些不自在,但终究不值得于她们为难,就没说什么。
“夜玄师父,你不去吗?”
傅白转身看着坐在床上的两个人。
夜玄抿起嘴角:“你师父伤的这么重,我自然要衣不解带的伺候他。”
“那我也……”
“我们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瞎掺和什么。”
众人连忙将有些懵的傅白拉了出去,一脸羞笑。
夜玄师父素日教他练攻都鼓励他是男子汉,怎么突然又成了小孩了。
女魔修见他实在苦恼,不忍心瞒他,“你两位师父要是结了道侣你开不开心?”
傅白一顿,“他们要结道侣了?!”
“结道侣只是你们仙门的说法,我们魔修是要成亲的。”
傅白这一晚上是一个惊喜接着一个意外,过山车一样,他有些吃不消,躺在床上将他师父的话反覆回味一遍。
他最听蒲苏的,因为从小处于弱势,比常人更能体会那些不被理解的委屈,很快就接受了现实。
他终于见到母亲了,他知道他不应该像父亲那样无情的再次将她抛弃。
他现在长大了,可以保护她了。想到这里傅白激动地一夜未睡。
夜玄扶蒲苏躺下,那天他领着弟子衝上城楼,却见蒲苏轻飘飘从城墙掉了下去,他衝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所幸魔君将他接住,回了乌殇城。
“玄哥。”蒲苏有些犹豫的摸着夜玄给他整理被角的手。
“你是不是想说我,连一个小孩都不如。”
夜玄回握住蒲苏的手。
蒲苏扯了扯嘴角,一点点动作都能牵扯出一串疼痛来。
“我知道傅白是听我的话的。”
“你的意思是我不听?”夜玄皱眉。
蒲苏刚笑了一下,疼的立马止住,“玄哥也是听话的。”
“早点休息吧。”
夜玄吹了灯,枕着手臂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睡去。
第二天一早,傅白等在偏殿外,见房门一开,立即走了过去,“夜玄师父,你陪我去找我娘亲吧……”
夜玄一挑眉,果然是个听话的好徒弟。
俏娑罗喝了一夜酒,竟然昏睡在院中的石台上,濡shi的睫毛下犹有泪痕。
“娘亲怎么不在屋里睡?”傅白举手理开她挡在脸上的头髮。
俏娑罗朦朦胧胧,睁眼看着白嫩嫩的脸上一双明净的眼睛看着自己。
“你刚叫我什么?”她顾不得麻掉的半边手臂,神情激动。
“娘亲,孩儿昨晚失态了。”
俏娑罗闻言一把抱住傅白,眼里已经流不出泪了,嘴巴张了几张才应了一声:“我的好儿子。”
傅白被抱的几乎喘不过气,看着夜玄,求支招。
夜玄耸耸肩,从一些方面看,他能理解俏娑罗的心情。
从另一方面,他也能理解傅白的无法呼吸。
缺氧这件事只能习惯。
他欣赏完母子情深抱着胳膊从俏娑罗庭院出来,刚拐过街角就遇见了魔君。
此时赤魇将面具摘下别在腰间,脸上略有疲惫的神色,听说最近很多人被吸干了血,民众受惊。
一些妖族受创后会失去理性,看见活物就吸血,给平民带来很多安全隐患。
又摸不清他们行踪不定的踪迹,中路和西域都为此感到头疼。
魔君有时候会亲自出马,现在不得不开了城门放了一些非魔修的西域平民进来。
“还在处理流窜的妖族吗?”
魔君不料夜玄主动搭话,“嗯”了一声。
“我来吧。”
魔君扭脸看着夜玄。
“望安之后流窜到西域的妖族也不少,我现在对他们的脾性摸得也算清楚,除妖一事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