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婴又在床上缓了半饷,才慢吞吞地爬起来收拾了。随着这几年修为进益,他现在也几乎不需要吃什么东西了,何况这几天阿守不在也没人给他弄。溪婴一边把头发拢起来,一边倚着门对着一缕探入院墙的随风轻摆的柳树梢儿发呆。
他还没能想好一会儿是先练剑法,还是索性先一气儿把昨晚读了一册的书简给读完再说,左右都起晚了。但就在这时,山门的阵法传来一阵波动,有人回来了!溪婴眼睛一亮,忍不住猜测是不是阿守回来了,也不知道他这几天想不想他运着步法红着脸往外赶,那人却比他还急,直从阵法上空风一样栽进了主院:一袭白衣,却是师父。
他从小在跟着师兄和师父长大,虽师父性情冷淡寡言,严肃的很,教导他们几个弟子却堪称尽心尽力、倾囊相授,他心里满是敬畏。师父的事,虽然几个师兄几乎闭口不言,他也从未离过山门,但到底还是在各处知晓了些。这座山虽称门派,却是师父一手撑起,与其他正统门派相比既无掌门之说也无各座之别,满打满算也只有他们几个人而已。师父原本是某个名门大派知名人物的关门弟子,早些年前出名得很,后来不知何故突然被逐出门派。本只想做一散修周游证道,并无收徒之念的。这几个徒弟,收的各有缘故,说起来只有溪婴还勉强像个收徒的样子。
溪婴第一次看到师父失了那份从容的模样,他赶到正院,一只Jing疲力尽的灵鹤卧在院中,几扇门都开着,在余劲的作用下轻轻地晃。他心里一紧,难免担忧是出了什么事,唤了几声师父也没有回应。他从没遇见过这种事,阿守不在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又担心师父,默念了几遍事急从权,加紧脚步进了内室。
一进门就感到一阵肆虐的威压,阵法已经仓促地升起来,几个空丹药匣东倒西歪地甩在一旁。师父正皱着眉打坐,很明显地气息不稳。溪婴只来得及打量一眼,还未能开口就被呵斥“出去!”。他几乎是本能地往后退,手抓住门框不知如何是好,只恨那仙集什么时候开不好偏偏定在此刻!山门地处偏僻阵法隐蔽,难有外界困扰,师父若是内伤只需打坐恢复,若是走火入魔他倒要先担心自己安全问题。溪婴心想左右我能力浅薄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难道还能比师父更明白了?不如赶紧想法子去寻阿守才是正理。
他正欲离去,却听一声仿佛咬牙切齿的“你给我回来!”,且并非师父的声音。房间里并无他人,师父手边地上却有一面镜子摔在地上,几乎被师父衣摆遮住,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这片刻功夫师父的状态越发不佳,他面色发红,眉也皱的更紧,从牙关里挤出一个名字来:“越和!你不必管!”法宝那边却冷静下来,自顾自地对溪婴说:“你想救他就必须过来,照我说的做,否则他今日必死无疑。”
溪婴吓得要命,但仅凭师父那一句也知这人说的恐怕不假,只不知师父拒绝是什么缘故。他小心翼翼地向前,师父闭着眼后仰着头,胸膛大幅度地起伏着,他捡起镜子时距师父不过一尺,能清楚地看到师父膝上攥紧发白的手和滚动的喉结。溪婴捡起镜子,下意识急退几步,才低头看向那面镜子。
镜边有几块东西阻挡着视线,溪婴随即被那边缘映出的红痕吸引了视线,他意识到着是这人的手在紧紧地攥着镜子,以至于圆钝的边角勒进了修仙者难以割破的血rou。这个人长相是很艳丽的,此刻却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溪婴是吧,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算起来你该叫我师叔。”他嗤笑一声,“我没兴致拿你师父的命哄你,你最好照我说的做。”
“你师父身上寄生了圣莲的种子,需要通过交合孕育出世。你体质正合适。”
溪婴头脑一片空白,喃喃地说道:“交合?可我有道侣了呀”
“那你只能看着他死。他死了我就去杀了你。说吧,你救不救他?贞洁能抵你师父的命?”他几乎气急败坏了,“要是我离得近哪里轮的到你?”
溪婴根本没听到他又说了些什么,他看着师父在几步之外沉默地忍耐着,知道他要是想怎么样自己其实也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但他还是没有动。他想到师父亲自守着他三天守着他入的门仔细给他选的功法和剑,又想到待他如师如父的道侣。但是阿守会怎么说呢?他为师父死也甘愿的。他会让自己怎么选?
他眼神虚虚地重又投向镜子,打断对方说,“我要怎么做?”
“做就可以了。”
溪婴把镜子放到一边,师父几乎在发抖了,睁开眼神情复杂地看着他。这种事情师父可能比他还要难以接受,但即使是面前这个心志坚定的人也很难同上古圣物争夺掌控身体的能力:他的功法本就是隐秘地顺应圣莲而生的。溪婴已经走进他,轻声唤道:“师父,请您活着。”
下一瞬溪婴已身在榻上。师父的床榻比他们的硬许多,也没有盖的被子,说是床榻,恐怕平时不做床榻之用,没成想今日要在这之上行那违背人lun之事了。师父的手急切地抚摸在他身上,外衫和亵衣均被撕破,不知抛到哪里去了。大腿上是心知肚明的硬物在摩擦着,尺寸惊人。
溪婴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或许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