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总是在不经意间造访。温言跪坐在床上,被凌恒的话砸的晕头转向,他呆愣着,杏眼瞪得很大,里头盛着满满的惊喜。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回家看看,哪怕是以一个“死人”的身份。
“怎么了?”凌恒掐着他的脸颊,施加在上面的疼痛让温言回过神。
“我,我太高兴了,”他激动地语无lun次,抱着凌恒,热泪盈眶,“老公,谢谢你,谢谢你,你对我真好,我好爱你。”
凌恒摸着他后脑勺轻笑,“过年了,是该回家看看。”
温言抬起头,他看着男人,困惑地问:“老公,你不回家吗?”
凌恒轻啄在他嘴角,“你在哪儿,哪儿就是老公的家。”
温言被这句话臊地红了脸,他摸着凌恒的耳廓,眼尾上翘,似钩子,勾着凌恒亲吻在他眼角。含羞带怯地,附在凌恒耳边,用气音表白:“最爱老公了。”
一条胳膊穿过温言腿弯,一条胳膊搂住他腰,凌恒轻松将人抱起,“嗯,老公也最爱你。”
他们去了浴室,温言耍着小性子,躲着凌恒手上拿的浴球。地砖上有水,凌恒怕他不知深浅地踩在上面摔了跤,只好举手投降:“好好好,不要这个,浴室滑,你不要躲了,好不好?”
温言贴着墙面,他指着凌恒手上的浴球,“老公,你把它丢远一点。”
这时候凌恒对他有求必应,扔远浴球,对温言招手,“过来,老公给你洗澡。”
温言贴着墙慢慢挪过去,凌恒上前一把拉过他将人抱进了怀里。
浴缸里放好热水,温言躺下去,凌恒将水轻轻往他身上浇。“烫不烫?”温言皮肤娇嫩,热水一蒸,就泛粉红。
“不烫的,”温言摇头,舒服地眯起眼,“刚刚好。”
凌恒点头,专心给他洗澡。从他角度看过去,能看见Jing巧突起的锁骨,挺翘的ru粒,再往下是平坦的小腹。凡是rou眼可见的地方,都布满紫红交叠的印记,新痕叠着旧印,让他身上没有一块好rou。
“为什么不要浴球?”凌恒按着温言后颈,突然问道。
这句话实在煞风景,温言情绪瞬间低落,他垂着头,盯着浴缸里的水波,不说话。
“不告诉老公吗?”凌恒捏着他下巴让他看自己。
温言抿着嘴,毫无征兆地,又一次在凌恒面前掉了泪。他擦着泪,抽噎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老公,我不是故意要哭的。”
凌恒一时心疼起他,也不顾他身上还shi着,将人搂进怀里,低声哄:“不用说对不起,我不问了,乖宝贝别哭了,不哭了好吗?”
温言憋着泪点头,他抱紧凌恒的脖子,面贴面地,让凌恒不要丢下他。
凌恒一边立保证,一边给他洗完澡,简单将自己冲洗一番后抱着人去了客房。
当晚,温言贴在凌恒怀里,他一直无法入睡,抓在凌恒胳膊的上的手如一把铁钳,让他动不了半分。凌恒没办法,任他抓着,另外一只手轻拍在他后背,耐着性子,哄他入睡。等温言终于能睡过去,又被噩梦纠缠,说了一宿梦话。
温言梦到自己所在的高中。
他读的高中是寄宿走读混合制,家离学校远的,会被学校强制性要求住校。学校存在小部分住宿生,校方领导对这小部分学生严格管理,白纸黑字,明确规定:上课期间,觉不允许住校生以出去采购生活用品为理由离校。保安一身肥rou,整天笑的像尊弥勒佛,却最是铁面无私,哪怕女生在他面前撒娇扮可怜,他也绝不退让半步。所以,住校生买东西都得请走读生帮忙。女生爱找温言,因为他从不多嘴,也从不在班上宣扬哪个女生又买了卫生巾这种不适合拿到台面上讲的事情。
浴球是班里的一个女生拜托温言买的,他买好放在书包里,准备早读结束后就给那个女生。可是季旭辉翻了他的书包,未经他允许,翻他书包,还拿出了那个浴球。
男生手里勾着浴球,三角眼吊起,像是发现一块新大陆。下早读后,他三两步跑到讲台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眉飞色舞地讲这个女生洗澡才会用到的东西,出现在温言的书包里。等班上几个同他玩的好的男生发出起哄的声音时,他趁热打铁地给温言扣上“娘娘腔”的绰号。他都不用问这个浴球属不属于他,就专断蛮横地,将他推至众人面前,接受四面八方的打量和嘲笑。
温言连澄清的资格都没有,他无措地站在讲台上,将求助的眼神投到那个女生身上。可女孩转着手里的笔,和其他人一起笑,自始至终,她都没站出来替温言解释澄清。
事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得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们主导的一场恶作剧。女生根本用不着浴球,她只是想跟随大众,捉弄一下温言,体会一把嘲弄他的滋味。
人为什么能坏成这样呢?温言在睡梦里,一遍又一遍发问。他明明无辜至极,却如一个小丑一样,站在目光中心,接受四面八方的嘲弄。他拽着衣袖,如一条丧家之犬,垂着头,红了眼。
温言Jing神状态不太好,从早上起床开始,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