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昏沉,里面仿佛灌满了铅,让他连睁眼这个动作做出来都困难。眼皮几番下坠,即将黏着在一起时,左脸颊突然贴上一只冰冷入骨的手。温言被冻得一激灵,昏睡的欲望顷刻溜走。眼前压下一团黑影,是凌恒挂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吊在温言眼皮上方,吓得他胆裂魂飞,害怕的情绪快要溢出来。
电视里看过的绑匪被人质看见样子后就要杀人撕票的戏码在温言脑子里循环播放。盖在被子里的一双手死死地绞在一起,指甲陷进rou里,他却感觉不到疼。
凌恒垂下眼泰然自若地看着他,脸上一点不见被温言看清模样后的慌张。
明明他是加害者,反而一身坦荡。反观温言,缩着双肩,一副懦弱无能的模样。恐惧的情绪在他体内拔势高涨,他却连质问凌恒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勇气都没有。
“没什么要问的?”最先开口的却是凌恒,他收回停留在温言身上的视线,低声问道。
温言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他身上还穿着那件吊带裙,左边肩带滑下来,裸露出一块圆润的肩头,被子遮住胸口以下的位置,只留出一对Jing巧的锁骨。
凌恒见他这副模样,眼神暗下些许。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温言抓着被子,眼珠定在纯色的被面上,紧张且不安。面前这个人叫凌恒,是他妈妈带过的学生,他爸爸也曾极力夸赞过他,他把这个人当哥哥,带着一颗自卑敏感的心小心翼翼地接近,凌恒给他以温暖,也利用他对自己的信任,一把将他推入深渊。
凌恒温柔的笑,仿佛还是温言记忆中那个邻家哥哥的模样,“乖宝贝,因为我爱你啊。”
温言抬头看向凌恒,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他摇着头,神经质一样地重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爱,爱不是这样的。”说到激动处,他甚至伸出手抓住了凌恒的胳膊,“凌恒哥,这不是爱,不是的,啊?”
凌恒将温言冰凉的指头卷进手心捂着,“这就是爱。”他追着温言躲闪的眼,一锤定音:“这就是。”
温言摇头,他急地跪坐在床上,激动地想要把手从凌恒手掌里挣出来,但没能如愿,只能贫乏地理论:“不是不是的,爱不是这样子的,凌恒哥,这不对,这是犯法的!”
凌恒无所谓地笑,“犯法又如何?你人在这里不就好了。”他把温言从被窝里抱出来反坐放腿上锢好,“外面太危险了,还是把宝贝放在身边看着比较好。”
凌恒话语温柔,下巴搁在温言颈窝里,像在同他说情话,“你在外面受人欺负,又不知道反抗,你的同桌,是叫季旭辉是吧?他经常欺负你,我帮你欺负回来好不好?”
温言唯恐他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赶紧抓住凌恒的胳膊,急切地摇着头,“不用,不用的,他,他没有欺负我,没有的。”
凌恒蹙了眉尖,不解的模样,“他那么对你,还不叫欺负?”
温言点着下巴,无意义地重复:“不叫的,那不是欺负。”
凌恒释然地笑,他捻着温言的耳垂,低声询问:“那我呢?我这样对你,是欺负吗?”
温言呆愣住,想了想,给出凌恒想听的答案,“不是的,这不是欺负。”他转过头,把脸贴在凌恒的脸上,“是爱,因为凌恒哥爱我才会这么做。”他说的恳切,眼珠里充盈着水光,看起来颇为无辜。
凌恒像是突然失忆,忘记方才温言厉声指责他的话。他捏过温言的下巴深吻在他唇瓣,温言将两条细瘦的胳膊缠在凌恒腰侧,两人胸膛相贴,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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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舌头似一尾灵活的蛇,以疾如雷电的速度钻进温言shi润的口腔中,他用舌尖舔弄温言上颚,等温言承受不住在他怀里发出难耐的呻yin时,这才转移目标,将滑腻的舌尖扫到他的后槽牙上。接吻的水声啧啧作响炸在耳畔,犹如一记窜天的烟火,炸的温言耳不能闻,眼不能明。
后脑勺隐隐作痛,疼的温言皱了脸,白嫩的手推拒着男人猛如豺狼的攻势,等凌恒大发慈悲终于舍得放开他,他扑倒在男人怀里,发出急促的喘息。嘴巴大张着,唇瓣被口水滋润的亮晶晶的,像搁浅在堤岸上的鱼。
凌恒下午有事要出去,温言被他锁在主卧里,脚上扣着一条镣铐,镣铐正好够他从床上到盥洗室这段距离。温言半躺在床上,眼睛上不再蒙一缎黑纱。窗帘拉开一条缝,只能在地板上投出一道逼仄的光。
温言盯着那道光看了很久,看到后来,莫名觉得自己就像那只坐井观天的青蛙。眼界被拘在这间卧室里,目之所及,也只有这一方60来平的空间。看到后来,困意上头,后脑勺也凑热闹一样敲出痛苦的警钟,温言揉着后脑勺那块撞出来的凸起,不知道是力气太大还是其他原因,揉着揉着就哭了出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枕头都浸shi一块方圆,他吸着红彤的鼻头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投在地板上那道逼仄的光已经不见了踪迹。温言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穿的裙子顺着他的动作贴回到他身体上,温言满心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