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鸣远看着走进诊所的村主任,一股无名之火泛上胸腔,倒药材的动作更加粗暴了,他心想,这猪头一样的村主任三番五次找怀生,肯定是为了婚事来的。“杨医生,今天诊所人还不是很多,咱叔侄到村委会喝杯茶怎么样,正好有些事想和你商量商量。”沈彦军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安顿好了病人朝自己走来,心里一阵满意。
“沈主任,等一会儿还有两个病人要拔针,阿恒手重,你如果不急的话,我拔完针去你办公室找你怎么样。”眼前的年轻人斯文俊秀,说出的话也如三月春风暖人心房,十里八乡都知道这杨医生不仅医术高超,待人温和有礼,医药费绝不会多收一分钱,比起镇上的卫生院的肥头大耳只知道交钱的医生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从早到晚前来看病的人数不胜数。
想起自家的闺女,沈主任有点脸热,一边答应着,一边想这次该怎么劝说眼前的年轻人。
村主任刚刚出门,高鸣远就嚷嚷起来:“怀生,这沈肥头是不是又给你说媳妇儿了?”在旁边扎药包的杨恒停顿了一下,假装不在意的瞥了杨怀生一眼,继续手里的活儿,却竖起了耳朵。“鸣远,你不要这么叫沈主任,他只说有事找我,没说什么事。对了,阿恒,你帮我看看靠窗的两个病人瓶子里还有多少药,等会儿,你仔细看我拔针。”
杨恒嗯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药包,绕过高鸣远的时候瞪了他一眼。“怀生,我跟你说,这沈静你可不能娶,她小时候是答应嫁给我的。”高鸣远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但还是悄悄地看着杨怀生的反应。杨怀生苦涩地笑了一下,淡淡的说“我不喜欢沈静,现在我就是一个鳏夫,这辈子就只有阿夏一个妻子,不会再娶了。”
高鸣远看着眼前的人一下子仿佛失去了Jing气神,有点泄气,看着他去拔针的时候细细叮嘱杨恒的侧脸觉得有点遗憾,刚才好想把怀生抱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肩头,手放在自己胸口,再把沈主任暴打一顿。意识到这个的时候,高鸣远有点清醒,自己莫不是傻了才想抱男人,但如果是怀生,貌似可以。
高鸣远在药柜前傻愣着,脑子里全都是杨怀生。等到病人都走光了,高鸣远抬头就看见了杨恒嘴里吮着怀生的手指,“喂喂喂,小兔崽子你干嘛呢?他可是你叔,你叔懂吗,又不是你媳妇,臭小子,还有你,快把你的爪子拿下来,没事把手放人家嘴巴里做啥,都听见了吗?气死我了。”
高鸣远大跨步上前一把拨开了杨怀生的手,看着那白皙的手背上赫然出现的红印子和无名指上涌出的血珠,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怀远,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他刚要回去找创可贴,杨怀生拉住了他,“鸣远,我想了想,你没必要经常过来的,诊所有我和阿恒在可以忙得过来,前两天孟大妈还问起你的病情,我不好老瞒着。”
高鸣远看了杨恒一眼,摆摆手好似完全不在意,“我妈呀,你别管她,你这边这么忙,昨天回家那么迟了饭都没得吃,我怎么能放心得下。再说了,我可是每天都要找你看病呢。对了,沈主任不是还找你吗,你赶紧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看着高鸣远一脸灿烂的笑容,好像真的不担心似的,杨怀生垂眼没有说什么,心想这次一定要把这事情拒绝得彻彻底底,还要早点治好高鸣远的“病”,让沈静和高鸣远能在一起。看着眼前的人眉眼低垂,神情羞涩,高鸣远以为是自己的安慰起了作用,心里大声叫好,开开心心地去收拾病床和器具了。
杨怀生到村委会敲了门,没人应,门虚掩着,他走进去就看见空荡荡的办公室只有一个女人坐着,背着身子,看不到脸“姑娘,麻烦问一下,沈主任是刚刚出去了吗?”对面的人听到声音转过了脸,冲着他甜甜一笑“怀生哥哥,我回来啦。”
看着眼前女孩的面容,杨怀生愣住了,旧事仿佛洪水朝他袭来,但他很快镇定了下来,和对面的女孩打了招呼,“小静,好久不见了。”沈静穿着当下最流行的长裙朝他走来,到他跟前搬了把椅子,“怀生哥哥,你先坐,我爸爸可真是的,你要来都不告诉我。”
带着少女的娇憨,沈静转身端过来了一杯热茶,杨怀生的鼻尖瞬间萦绕着一股淡淡茶香和薰衣草的味道。沈静坐在了他的对面,“怀生哥哥,我听说你结婚了,是吗?”杨怀生心下又是一阵痛楚,“嗯,结了婚快一年了。”“嗯嗯,有空我也想见见嫂子。”沈静弯着眼角高兴地说道。
事实上,关于他的一切事情她都知道,关于他娶妻,又关于他结婚的妻子在结婚当天去世她都一清二楚,但还是想听他讲出来。杨怀生皱皱了眉但还是回答了,“我的妻子叫田夏,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也是我唯一的妻子。她,去世也快一年了。”
沈静完全不顾杨怀生说了什么,只是托着腮盯着眼前人的眉目,几年不见,他依然温和俊秀,肤色是淡淡的白色,下巴找不到一丝胡茬,全然不似农家人酱黑的皮肤,端着茶杯的手指尖泛着粉色,骨节分明,整个人身上有淡淡的药草的香味,眼镜后面的眼睛明亮清澈,睫毛密长,连唇瓣都是干净红润,这个男人,很好看很舒服,看一眼就沉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