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省的,公子自己小心。”浮萍一脸担忧地望着他,仿佛极是不放心。
“快走吧。”金在中没给琴真更多的时间,拉着他上了马车。
没过多久,一辆以红色绸布打扮的马车朝着御朱门缓缓驶来,那马车上挂着龙凤呈祥的穗子,一看便知是益阳公主的大婚用的马车。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令牌呢?”守门的侍卫非常尽职地拦住了马车,意欲检查。
坐在外头的金篱亮出令牌来:“旭郡王殿下贺益阳公主大喜,给她添妆回来了,半个时辰前我们从这里进去的。”
“原来是旭郡王殿下的马车。”守门的侍卫还有些不放心,单膝跪地道,“小的请旭郡王殿下安!”
坐在马车里的琴真大气也不敢出,紧张地看向金在中。
金在中蹙眉,弯腰探出身去:“还不赶紧滚开?若是耽误了本殿下的事,你该当何罪?!”
“是,是!”侍卫见到金在中本人,也不敢再拦着,忙起身让开去开门。
“驾——”金篱正要赶着马车穿过宫门,突然听到身后有人高声叫道:
“拦下那辆马车!快拦下那辆马车!”
不待金篱反应,便见几个守门的侍卫手持画戟站到了马车对面,意欲拦下马车,她忙勒紧了马头:“吁——你们作什么!不要命了?!”
她柳眉倒竖,甚是威严。
“姑娘恕罪——”那侍卫说着,抬起头来,便看见大批人马赶了过来,“蒋大人似乎有事要与郡王说。”
他话音一落,便见一侍卫总领模样的男子走到马车前面,双手抱拳道:“旭郡王殿下恕罪,在下侍卫统领蒋临风,有人禀告了淑妃娘娘,说您意欲私自放宫妃出宫——还请您能够下马车让我们检查!”
马车中传出金在中冷冷的声音:“放肆,什么私放宫妃出宫?你莫要血口喷人!更何况,我的马车岂是随便猫猫狗狗都能检查的?”
坐在马车外头的金篱亦呵斥道:“滚开!耽误了郡爷的事,你担待得起吗?!”
“还请郡王不要为难微臣……”蒋临风却是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如同石头一般岿然不动。“只消郡王让微臣进入马车看一看,微臣便让郡王出宫。”
“如果我说,我不答应呢?”马车中金在中的声音淡淡的,却满含警告的意味。“蒋临风,你该知道,我是陛下的亲外甥,是本朝的郡王,你若与本郡王作对,可想好后果了?”
蒋临风沉默不语。
他是临时受命,本不知事情真假,今日若真的误会一场,让金在中下不了台,恐怕他的侍卫统领的位子也快保不住了……但若真的放他过去,淑妃那里又不好交代。
正当蒋临风快要动摇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柔媚而满含冷笑的女声道:
“哼,旭郡王好大的威风啊!”
众人回头,只见穿着华丽的淑妃正坐在轿撵上,缓缓而来。她披着翠纹织锦羽缎斗篷,华丽的发髻上缀满了金色的花钿和颜色璀璨的宝石步摇,眉边的饰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耀眼得叫人睁不开眼来。
她的红唇边匀着一抹冷笑,紫眸看着马车,仿佛在看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蚂蚁:“旭郡王不让人检查,难不成是做贼心虚的缘故?”
“我若随便叫人检查了,不是叫人看轻我金在中了?”马车中金在中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仿佛真的没有一丝心虚,“淑妃娘娘才好大的威风,叫了蒋大人巴巴跑来拦我的马车……我若在此当众叫人下了面子,日后我要如何立足北祁?我父王母后又如何立足北祁?”
淑妃轻轻一笑,但笑声中却饱含轻蔑之意:“旭郡王,这马车中到底有没有人,你与本宫心中都清楚……又何必再与本宫浪费唇舌?”
“淑妃娘娘,今日里,你哪怕说破嘴皮子,我也不会答应这种荒唐的事!”金在中说着,声音已是强硬了不少。
淑妃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本宫想郡王恐怕是弄错了——本宫这不是在请求郡王,而是在要求郡王——今日,郡王搜也得搜,不搜也得搜!”
说着,一声令下道:“蒋临风,给本宫搜!”
蒋临风也不敢再犹豫,告了一声“得罪”便意欲上前强行搜查马车。
“你敢!”金篱怒目,刷地抽出腰间的软剑,气势凛然地飞下马车来落在了蒋临风面前,“你胆敢再上前一步,我就叫你血溅当场!”
“你!”蒋临风不想与她一个女子动手,却又有命在身,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忽听得一个清柔的男声从马车里传出来:
“都住手!”
众人愣住了。
“郡王,多谢你的帮助,我不想再连累你了。”只见琴真穿着民间普通公子的服饰,缓缓从马车中走了下来,他望着轿撵上的贺兰淑妃,不卑不亢道,“淑妃娘娘,是我求了郡王带我出去的,一切都与郡王无关,还请你不要为难他。”
淑妃瞥了一眼跟着下来的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