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岁宁半倚在椅子上,手虚握成拳,支撑着下巴,凤眸微眯,脸上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醉还是没醉。
直到,他开口说话。
“这酒确实不错,璋儿,你怎么不喝?”
韩璋一怔,总感觉现在的师尊与往日有些不一样,但又与之前喝醉酒后的醉态不同。
“徒儿怕喝醉了……”
“喝醉了才好,”徐岁宁突然伸手揽住韩璋的脖颈,贴上他的耳畔,轻笑道:“喝醉了才能被我拐回去,给我当苦力。”
韩璋正想说什么,徐岁宁又突然指向正与小青姑娘逗趣的祁琅,“你,也给我去做苦力,玄阳峰上还缺个除草的苦力。”
祁琅有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鼻尖,他堂堂睿王去给你做苦力?更让他觉得莫名其妙的是,这韩璋怎么又瞪他?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小青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说出了祁琅一直想说的话,“这师徒俩真有意思。”
“哦?”祁琅微挑眉梢,“哪里有意思?说来听听。”
“徐先生对那位小郎君心有愧疚,小郎君对徐先生也有愧疚,难不成,他们互相给对方带绿头巾了?”
小青姑娘是凡人,但这间屋内,大多数都是修仙之人,这悄悄话说的,简直没有丝毫隐秘性可言。
一道道目光落在小青身上,她尴尬地笑了声,从祁琅怀中退了出去,“我去瞧瞧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师涵顿时觉得手中的美酒不那么有滋有味了,看向韩璋的眼神多了分探究的复杂。
此时,师涵手腕上的手镯突然亮了起来,“是掌门。”
她看向徐岁宁,等到对方点头后,才施法连接传音符。
连子墨那张万年不变的木头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略微一怔,似乎也没想到屋内竟然有这么多人。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谢三娘与师涵都是卿阳宗的人,自然因害怕和尊敬不敢说话,这个重任自然而然地就交给了深喑此道的祁琅。
他收了扇子,抱拳作揖,笑着道:“连掌门。”
连子墨只略微颔首,随后对徐岁宁说道:“宣和,你为何没进日月谷?”
祁琅被如此轻视,脸上笑容淡了几分,但也没说什么,站在一旁,重新打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了起来。
徐岁宁淡淡说道:“几位朋友在替徒儿过生辰,日月谷内规矩多,自是不如在外面儿能玩得尽兴,徒儿还未谢过掌门师尊做的那碗面。”
连子墨沉默了一下,说道:“为师刚刚算过了,你的生辰并非今日。”
“呃……”屋内顿时静了下来,徐岁宁脸上挂上假笑,说道:“师尊好记性。”
“我……”连子墨刚说出一个字,徐岁宁便用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捏决打断了传音符。
师涵也尴尬地把手镯收了起来。
谢三娘刚刚被连子墨这么一吓,给吓得清醒了过来,质问韩璋道:“韩璋师弟,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你说今日是宣和师伯的生辰吗?”
韩璋自知理亏,但让他承认,那是断不可能。
他撇了撇嘴,顺便把祁琅也给拉了下来,“这有什么关系,是他说的,人在过生辰时最为开心,既是为了开心,又何必在乎何时生辰?”
“嘿,我什么时候说……啊对,这句话我确实说了,但是我也没让你给阿宁编了个生辰出来啊。”祁琅也真是服了韩璋这个脑回路。
但是,众人似乎被他这一番强盗逻辑给说服了。
既然初衷是为了开心,又何必在乎是真的还是假的。
正当众人继续喝酒,准备把这件事忘了时,屋内突然出现一道水汽。
祁琅闻到了妖气,正准备出手,却被徐岁宁拦下,“自己人。”
水镜中出现两张绝世容颜,一张清冷,一张清纯。
端木青对众人打了声招呼,随后对徐岁宁说道:“生辰快乐啊,我跟绿韫现在在北海,来不及赶过去替你祝贺,不过我的心意想必你也能感受得到,等下次见面,我再补上这份礼。”
绿韫认真地点点头,“徐大哥,我最近正在蜕皮,等下次见面,我把我的蛇蜕送给你。”
说着就要化成原形给他看。
谁不知道徐岁宁最怕的就是这个,他咬着牙说道:“等下次见面,我就把你们两个打包给端木云锦!”说完,挥手打散了水镜。
师涵却由衷地笑了起来,发出感叹,“师兄,这些年你在外边儿,似乎结交了不少好友。”说完,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嘲的笑了一声,安静地坐在一旁继续小口抿着酒。
祁琅突然用扇子打了下韩璋的肩膀,“小屁孩,你是不是对你师尊的每个朋友都用这种眼神?”
“与你何干?”
“与我是没什么关系,只是,你也该为你师尊想想,修仙大陆谁人不知「金丹废物」是他徐岁宁的称号?也就是这两年他修行迅速,那在这之前的百年时间,他在那个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