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同流合污,当我做着这一切的时候,他在暗中看着保持沉默,就可以了。”
楚卧云哂笑道:“你想凭三言两语挑拨我们的关系,未免太想当然了。废话少说,你可以走了。”
“真固执啊。”宋灵星挑眉道:“你想啊,为什么许多天过去,你还在孤军奋战,他人呢?”
是啊,凭龙邪的本事,要来救人的话早就赶到了,为什么迟迟不见人影?
“谁不是穷尽一生在追逐力量和权势。崖兀如此,他亦如此。如果你还不信,那么想想看,他明知道你身上有我的东西,为什么不把它弄掉?”
楚卧云茫然地看着他短了一截的小指。
男人清吁一口气:“是因为他留着有用啊,就像他死也要复活你,也是因为对他而言,你是他宏图霸业上的踏脚石……”
宋灵星终于走了,留楚卧云满脸懊丧地做在床边。
前几日薄诗野的话历历在目,结合重重迹象,很难不让人在心里种下怀疑的种子。
……
行程又过了两天,楚卧云忧心小崽子的安慰,如坐针毡,没有一时不想出去找人。但他被惦记怕了,怕狐王真如宋灵星口中那样变态,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就是出去找死的大冤种。
宋灵星来过几次,晨昏定省,体贴至极。怕人憋闷,还给他折来一支雾随岛的樱花。楚卧云很难对他有好脸色。问他楚沐阳的消息,他也不回应,纯粹的鸡同鸭讲,不欢而散。
楚卧云向看守的侍从打听狐王和那个婴儿的消息,照例得不到不回应,侍从们极其害怕宋灵星,听了吩咐,拿楚卧云当空气。车厢里的臭味浅淡下去,他却很不习惯,下定决心要做点什么。
某个不赶路的晚上,楚卧云尝试逃跑,不出意外惊动了头顶看守的玄鸟,给宋灵星逮了个正着。
宋灵星问他要去哪?楚卧云想了想,道:“我见路边有些夤夜花,想着采来入药。”
“魔界怎么会有夤夜花?”
“怎么没有,夤夜花原名夙夜花,本就生长在魔界野外,我们所知的夤夜花是从魔界引入仙界后人工栽种的。这点我曾经在课上说过,是你没仔细听。”
“是吗?”宋灵星笑了笑,月色下一张脸魅惑丛生,“徒儿当年顽劣,不听教导,该罚。请您稍后,徒儿这就去采来。”
宋灵星真的往那条路上走过去,搜寻他口中的“夤夜花”,楚卧云等见不到他背影了,不死心地拔腿走了几步,触到拔地而起的圆形结界,才抓着头发蹲在地上。
不久后,宋灵星回来,手上真拿了一大抓灵气逼人的花,黑夜里,黄色的花朵开得馥郁,幽幽闪着光芒。
楚卧云是扯谎,路边什么花都没有,只有长倒刺的毒草。宋灵星手里的,也不是野生夙夜花,而是温室里培育出的夤夜花。楚卧云估摸他是去了知修黎的车驾。sao狐狸爱惜自己的脸,每天要吃一推补品保持年轻,这花当然也是他的囤货之一。
楚卧云这些天都是如此有求必应。
他站起来想去接,宋灵星手一缩,把花放到身后:“师尊还没告诉我,要这花做什么呢。”
楚卧云道:“我现在是凡人,最近日头晒,老得快,我得爱惜这幅皮囊,否则人老珠黄,你看着也倒胃口不是吗?”
宋灵星显然不会相信后半句,但对前半句存疑。他打小在楚卧云身边,知道师尊暗地里喜欢照镜子欣赏自己的脸,这也算圣虚子与狐王的一个共同点。只是要点夤夜花,也无伤大雅。
楚卧云心满意足拿到夤夜花,是夜,安稳地度过。
第二天,车队途径一片沙漠戈壁,烈日炎炎,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前头路收窄,形成一条狭长的羊肠道。赶路时两边拱卫的穷奇兽挤到后排,才能堪堪容车队通过。
车队安静地行进,为了安全速度很慢,前面的车驾进入了最窄的地方,这时候,一声晴天霹雳,打在峭壁上,滚石黄沙从头顶滚落,砸在大人物们的车顶。护卫的穷奇兽警觉地抖开琮毛挤上去,翻了好几架车,狐族大声嚷嚷护驾,一片兵荒马乱。
“有敌袭!保护狐王!”
“什么东西!?”
“没……没看到,为什么石头会滚下来。”
“好像是雷劈的!”
“万里无云的怎么会有雷!瞎了眼吧。”
“可能我真瞎了吧,我还看道雷不是从天上劈下来的。”
“雷不从天上劈下来,那还能从哪里劈下来?”
话音刚落,车队陷入极度紧张之中。晴天霹雳,只可能是有人埋伏着攻击。
那辆被砸中的马车上下来一个人。红衣猎艳,举起团扇挡着毒日头,扇子底下惊世骇俗的一张脸,略过一丝兴味,好像厌倦久了,终于找到点儿乐子。
“回禀狐王,据目击者说,是一道雷劈中了岩石。那雷不是天上下来的,而是……是来自那头。”狐王的贴身侍从道。
一双凤眸悠悠地转过去,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