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兄弟,里头那个,什么来头?”
“你看不出来?”另一人轻蔑道,“大人的新宠呗。”
“嚯,大人不是为了大道委身给那狐王了吗?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这个?”
“瞒着呗,大人本事大着呢,我还不知道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
“咱累死累活守的是个卖皮rou的,真咽不下这口气。呸!”
“主子的事少管,盯紧了外头……”后面的话,楚卧云没听清。
楚卧云听他们七扯八扯的闲聊半个时辰。总算说起点儿自己感兴趣的了。
“那些狐狸要上哪儿去?”
“谁知道呢。”
“魔族几乎所有大人物都出动了,我猜得是打仗。”
“跟谁打?龙族?”
“肯定是,那sao包的狐王日思夜想的就是夺回魔尊之位。”
“我怎么听说,狐王的身子大大地不好,虚得很,连御剑都不能,才坐马车出行,不是去打仗,是去找重振雄风的灵药。”那年轻人猥琐笑道。
“找灵药,需要这般兴师动众?什么虚了,坐车出门是为了跟美人夜里恩爱,白天也恩爱。”
“虽说狐王长得美上了天,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大人还真受得了。”
“嘘!小心给人听见,你不要命了!”
“……”
从他们这些话里,楚卧云没听出些有用的,他们也不清楚这趟要去哪。只能推测出狐王并不知道宋灵星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狐王生活骄奢yIn逸,不满旅途奔波,时不时停下来休息,车行两日,才刚出南疆。据楚卧云观察,车队还在绕远路,应该是在刻意回避敌人的追击。
可惜楚卧云被困在车厢中,门外还有人守着,一张简单的结界就让他出不了门,大喊大叫声音也传不出去,像是孤儿寡母被人口拐卖,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
楚卧云心情不好,没有胃口吃东西,身边的小崽子倒吃得多,长得快,几乎一天一个模样,越来越重,才三天就跟新生儿差不多大了,小胖腿像一节节玉藕,青灰色的皮肤舒展开来,嫩滑的像白米糕。眉眼漂亮,看得出是个美人坯子。臭味消了不少,又香又臭的。晚上经常哭,哭声一天比一天嘹亮。
除了照顾楚沐阳,楚卧云路上也没闲着,他修为丢了,但记忆还在,知道如何从零开始修炼。有一种速成的功法,叫袖中雷,炼气期的菜鸟普遍喜欢这招,类似符篆攻击,不过不是画在黄符上,而是画在衣袖中,将吸纳的天地灵力导入就可以使用,Cao作很简单,遇到危险时甩一发出去,劈得对方搓手不及。可魔界灵气稀薄,过程中又有外来干扰,难以静心,楚卧云耗费了两天两夜时间才弄成了一发。这点傍身的手段,只能用来应付杂兵小怪,在宋灵星面前根本不够看。
黄昏,车队又停下修整,侍从敲了敲门,搬进来一个浴桶,灌满汤水后请楚卧云沐浴。
凡人身体污秽,必须要日日盥洗,麻烦许多,楚卧云把楚沐阳哄睡了放在床上,脱了衣服进水里,洗完后换上干净衣服。他还纳闷呢,小崽子睡得这么安定,到现在还没哭闹。走到床前一瞧,傻眼了,床上空荡荡的,娃儿不见了!
他把床铺翻个底朝天,找遍车厢每个角落,不见人影,急得他团团转,冲出马车,一长身玉立的男人站在门口,紫衣迤逦。
楚卧云揪着他的领子:“楚沐阳呢?”
宋灵星冷冷地回:“谁?”
“少装傻,那天你来不就是为了找他吗?他夜夜哭闹你没听到吗?你趁我不备把那么大点的小婴儿偷走,不觉得太没人性了吗?”
宋灵星笑得渗人:“原来师尊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楚沐阳,我还当是您哪个至交好友来救您了呢。”
这话听起来让人不安,楚卧云六神无主地道:“你什么意思?”
“玉虚峰峰主一路尾随,徒儿想请他进来坐坐,与师尊闲话家常。可人家性情孤僻,费尽心机也请不动。”
姜珏知道自己进了大榕树一直不出,肯定也知道他在车里头,于是一直尾随伺机救人,给宋灵星发现了。楚卧云急得眼尾通红:“不管是谁,你敢动他们,我不会放过你。”
宋灵星将他手指从领子上一根一根揪下来:“别担心,他跑了,况且我答应了崖兀,不会动他。连迎锋谷谷主也被救走了。事到如今才发现师尊有这么多朋友,多得我生气!”
楚卧云用发红的眼尾瞪着他。
见楚卧云恼怒的模样,他脸色又变,卑微地道:“这下您可以放心了吗?”
“那孩子呢?还给我!”
宋灵星轻飘飘说:“他有用。”
“你有那么多实验体,为什么能不能放过他?”
“是有很多,但只成功了他一个。”
只成功了一个,说明他摧残了上百条无辜的生命,楚卧云缓慢地捏紧双拳,手臂直发抖:“你想把他怎么样?他是你们灵巫族的一员,你残忍到要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