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正经工资工作没多久,那些报废的人民币对于寄北而言并不是件小事。
陆鸣先深吸了一口气,只得双手抱在胸前,看向了窗外。
步实在是太累了,他在车上睡着了,或者说更像是昏过去了。或许是身上所有的能量都被用于修复伤口了,他的身体在慢慢地缩小,肌肉全部萎缩、皮肤松松垮垮地贴在骨头上,现在的步看起来更像是套着一层皮的一架骷髅。
车里没有一点声音,气氛也有些奇妙的紧张。
霍德尔一下子接受了那么多信息量,虽说表面看起来还算冷静,但也是后背出了一身汗。寄北有些愧疚地看着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下去的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可以躺得舒服一些。陆鸣先也是不知道在生什么闷气,扭过头去好像并不愿意理会寄北一样。
除了失去意识的步,其他人看起来都各有心事。
霍德尔深吸了一口气,打破了这个沉默的局面。
“那个,阿佑是什么生物?”
寄北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陆鸣先,陆鸣先叹了一口气还是回答了霍德尔。
“半吊子的吸血鬼。”
“吸血鬼?”这个答案印证了之前种种情形,霍德尔打开转向灯,问道:“半吊子是指他不是完全的吸血鬼吗?”
“对,所以才说日落不行,太阳不见的时候看起来像个人,但是一照阳光就怂了,是不是丑死人的小蝙蝠?”
陆鸣先伸手揉了揉躺在寄北怀里的步的头。
“让他靠着我吧,你也累了。”陆鸣先拉过步的身体,让步倒在自己肩上。
霍尔德吹了一声口哨,笑而不语,他开始明白为何陆鸣先会生闷气了。
“不用担心,他命硬着呢,死不了。”陆鸣先看着步干瘪下去的脸叹了一口气:“吸血鬼是不会死的,那些故事里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一概不怕。”
寄北看着阿佑说道:“是啊,也不怕大蒜、十字架什么的,圣水也就是一些化学溶剂。我们阿佑很坚强的。”
“看看他吃饺子少不了蒜汁的样子就知道那些乱起八糟的辟邪物一点都不管用。”
很快,一行人到达了陆鸣先的家,陆鸣先抱着之前装着步的纸箱去公寓楼开门,寄北在后面准备将步搬下车。
“せいか()。”
寄北猛地停住身子,下意识地向霍德尔的方向看去。他习惯性地对真实的姓名做出了反应。
“陆鸣先着急的时候说漏了一半,阿佑用日语的时候也没有多想。”霍德尔放下车窗,将半个身子探到车子外道:“好多名字都可以在日语都可以念做‘せいか’对吧,你是哪个呢?清,是清华、嗯清果、清河还有清、清夏。”
霍德尔仔细地观察着寄北的反应,那一瞬间的努力压抑的极其隐秘的微表情告诉了霍德尔答案。
“是清河对吧?”
寄北并没有回应霍德尔,抱着步下了车。
“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抱歉,还有谢谢。我还要跟他们解释说明很多东西,请你路上小心。”
“嗯,那我就去蓝爵好好释放一下。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么一闹果然有些压力呢。”
寄北的表情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再见。”
“再见,清河。”
不知道为什么,当告知寄北自己要去蓝爵的时候,没能从对方脸上看到任何的变化,让霍德尔有些失落。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微表情判断疏于练习退步了吗?”
霍德尔摇摇头,不再探究自己为何会在任务结束后心情还如此低沉,五光十色的蓝爵世界在等着他。
蓝礼香软的身体让霍德尔有些迷醉,两个人尽情享受欢愉。但在霍德尔的思绪回归之时,蓝礼的表现却有些冷淡。
“郎亭很有分寸这一点很受大家欢迎呢,但是。”蓝礼穿上衣物,居高临下地对霍德尔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提及别人的名字可是极大的侮辱呢。”
“我叫了别人的名字?”
“你自己没察觉到吗?”蓝礼魅惑的一笑:“寄北,你的小跟班对吧。”
霍德尔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郎亭,半个月之内请你不要在蓝爵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