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因为现在摄像头留在了嫌疑人家中,监视器只能获取嫌疑人的罪行,但无法获得阿佑视角的录像借此判断阿佑的状态。
“继续等待,寄北。”霍德尔以他的经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下达了指令:“原地待命。”
“可是”
“原地待命。轻举妄动与前来会合的阿佑错开怎么办?”
“但是”寄北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如果没有必要的理由,在原地等着。”
沉默片刻,寄北深吸一口气,道:“霍德尔探员,我理解您的判断,如果是通常状况,您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但是阿佑的情况很特殊,容我不能认同您的指令。”
寄北迈开步子,也顾不得摄像头会留下自己的影像,向着小区内的广场方向跑去。
“阿佑!”
广场舞的廉价音响震耳欲聋,寄北的呼喊淹没在劣质的重低音鼓点中。更进一步把人逼入绝望的深渊的,是眼见着就要落下的太阳。
终于,寄北看到了围着蹲着里一圈外一圈的男孩。
“要不别这样了它好像很难受。”
“你滚开!”
“好恶心,靠,都流出来了,这是肠子吗?”
寄北用尽他全身的力气大吼:“你们给我放开!”
那是寄北奔跑的最高速度,他冲到那群孩子之间,拍走了那个刮开阿佑肚子的美工刀。
陆鸣先已经无法忍耐了,他拉开车门正要去寻找阿佑和寄北之时,寄北的掌心,捧着血淋漓的阿佑飞奔而来,那双白色的手套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寄北拉着愣住的陆鸣先上车,合上了车门。霍德尔立刻放下监视器,发动了汽车。
“去医院!”
寄北小心地将阿佑放在车座上。
“雅尔维,给我导航到最近的宠物医院。”霍德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下麻烦可大了。
“不、不能去医院。”看到这样的场景,陆鸣先显然有些吓傻了,但他还是努力冷静了下来:“去医院也没用,先回我家,导航一下这个地址。”
“对不起,阿佑,对不起。”寄北无比的自责:“要是我没有让你趟这趟浑水就好了。”
接下来透过后视镜看到车里的一幕,彻底颠覆了霍德尔的世界观,让他差点追尾上前面的小车。
已经看不出蝙蝠模样的阿佑身体慢慢变大,褪去绒毛变成了一个浑身是伤的瘦削男子,四肢全都是骨折关节扭曲的样子,右臂的小臂骨断面戳破了皮肤,裸露在外。
寄北用霍德尔从未听过的温柔声音,用日语告诉男子张开嘴。寄北拿出小刀,隔开了自己手腕的静脉。蜿蜒的血液顺着手腕下落,流进男子的口中。在血液与男子舌尖接触的那一刻,男子竟然驱动了他破烂不堪的身体,附在寄北的手腕上吮吸鲜血。
突出体外的右臂骨收回,皮肤渐渐愈合,像是坏掉的人偶一样转向不同方向的四肢开始扭动着回归原本的状态。有一些滴落在座椅上的男子的血液竟然朝着男子一点点地飞回去,修复了男子的身体。但是被美工刀剖开的腹部并没有那么快的愈合。
可男子却推开了寄北的手,无力地瘫倒在了车座上。
那男子虚弱地用日语轻声说:“せいかのせいじあなくて、仆の悪いだ。(不是‘せいか’的错,是我不好)”
而寄北手上的伤痕竟然像是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了。
男子并没有衣物,寄北立刻脱下身上的外衣,轻轻罩在了男子身上。
“这是阿佑?”霍德尔挑了挑眉,尽管眼前的一切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但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理清了思绪。
“哈哈,没错。”阿佑轻轻地向着挤出来一个微笑,用有些断断续续的日本口音开口:“霍德尔探员对吧,我是、早川步,はやかわあゆむ(),あゆ(阿佑)是、清啊不、寄北称呼我的昵称。”
寄北轻轻将步的身体扶正。
“拿到证据了吗?”步问。
“已经报警了,视频我也传到警局了。现在我该说说你的问题了,早川。”陆鸣先皱着眉头道:“不要摆出拿一副求表扬的表情啊傻子!你看看你又受那么重的伤。”
“抱歉。”步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
“鸣先你冷静。”寄北护着步道:“是我不好,让阿佑暴露在这种危险之下,你真要挑个人训话就冲我来,凶阿佑做什么。阿佑毕竟是立了大功。不过阿佑,真是抱歉,以后不会把你卷进这么危险的事情了。我明天去趟屠宰场给你多弄点补一补,还疼吗?”
步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是寄北的错,是我、没听话,非要进去,结果摄像头和耳机都弄丢了,对不”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没事就好。”寄北赶紧安慰道。
“我不会有事的,我又死不了。”
霍德尔在前面听着耸了耸肩,今天使用的设备都不是局里分配的,刚刚过了三个月试用期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