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祝寒栖渐渐恢复了意识。他不知道自己被灌了什么,现在还是浑身无力,一阵阵头痛让他有些恶心反胃。他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被捆在一张皮质刑床上,冰冷的触感有如蛇信舔舐,让他无比恐惧。
他挣扎着,一时有些混沌。
这是在哪儿?
滕臻呢?
“醒了?”
冯明德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他。
祝寒栖落入了冯明德幽深而冰冷的目光里。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却已经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他害怕这双深不可测的眼睛,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害怕。那时他才刚上高中,妈妈带着他去参加自己的同学聚会,他正在偷偷打量着那一群陌生的叔叔阿姨,却突然对上了冯明德的眼睛——那个男人正在盯着他看,吓得祝寒栖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一般慌忙移开了目光。
在一群要么油腻要么木讷的中年男人当中,保养得当又谈吐文雅的冯教授算得上是焦点。可是整个聚餐当中祝寒栖都再也不敢多看一眼,一直微微低着头想着别的心事。
他不知道,当初就是那个躲闪的眼神让冯明德对他产生了兴趣。
冯教授远远地打量着这个小男孩,觉得有点意思——本来应该是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纪,这个小孩却还这么怯生生的,甚至连和他对视一眼都不敢。他只在那种被过度管教而且不怎出去见人的女孩子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啧,要是他有女儿绝对不会这样教,这样家庭养出来的女孩子,渣男一拐一个准。但大部分父母都对男孩子比较放心,一般不会限制太多,而是放任他们在外面跑,像祝寒栖这样子的小男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又仔细看了几眼,发现这个小孩其实长得也还不错,只是发型衣服都不太适合,显得有些普通,而且太瘦,不过屁股倒是挺翘的他一直观察着这个小男生,越看越觉得有趣,啧,这种畏畏缩缩的样子,简直就是把倾向写在了脸上。
他刚步入圈不久,有过约调,也有收过,但一直都不太满意。那时他只是个普通玩家,一次性的约调很难让他有Jing神上的满足,但是他收的又总让他不太省心,越到后来越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对他抱有其他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他不收别的,甚至希望和他成为情侣,让他很反感。他刚和自己的结束关系,正在空窗期,祝寒栖恰好在此时出现,引起了他的兴趣。
这次聚会不少人都带来了自己的子女,毕竟攀比子女也是聚会主题之一。冯明德耐心等了许久,话题终于落到了祝寒栖的母亲身上。
“你家儿子了不得啊,都考上一中了,”旁边一个阿姨夸着,“不像我儿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高中。”
“考上一中有什么用啊?”祝寒栖的妈妈又自豪又有些烦恼,“你不知道,他一进去就垫底,成绩一塌糊涂。特别是数学,就没及格过。”
被当众这样说,祝寒栖感觉芒刺在背,原本就低着的头更加抬不起来。
“数学不好有什么要紧的,”另一个叔叔开着玩笑,“这里不是坐着数学系的教授嘛,让我们冯教授给你儿子指导指导。”
“看你说的,”祝寒栖的妈妈笑着回嘴,“大的教授,我可请不起。”
这时冯明德也笑着应和:“我免费还不行吗?”
四座都笑了起来,话题又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祝寒栖的妈妈本以为补课的事情只是一个饭局间的玩笑,没想到聚会过后冯明德竟然真的私下联系她说以后周末可以抽两个小时来给祝寒栖补习。
“这怎么好意思?”祝寒栖的妈妈有些犹豫。
但是冯明德声称自己周末都要去看望父母,正好路过祝寒栖家小区,就两个小时,并不算费事。“有的小孩子就是缺乏那一点指导,稍微点播一下,他就上道了。我们毕竟老同学,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祝寒栖的妈妈有些心动。她原本就想给祝寒栖请个家教补补数学,甚至都找好了大的一个大学生,但显然教授更有吸引力。
就是可能要多花点钱了,但是为了儿子她也舍得,于是她便同意了冯明德的提议,让他每周末来给祝寒栖辅导数学。
当时刚升入高中的祝寒栖对新的环境很不适应。不仅是环境陌生,课程节奏和难度也和初中完全不同,在一中这种人才济济的地方他感觉自己完全跟不上进度。不仅如此,随着他升入高中,陶凡也开始了大学生活。陶凡远远地离开了市,他平日里再也见不到,让他经常抓心挠肺地想念,也格外提不起Jing神来。
他中考前努力了好一阵子,加上中考发挥不错,所以才勉强考进了一中,然而一开学的摸底考他就考得一塌糊涂,露出了原型。之前在初中还算是中游甚至中上,到了一中直接就成了垫底,也让他Jing神压力很大。尤其是数学,他原本就觉得乏味,高中难度一提升更让他头疼。他最怕每次考试完发卷子的时候——课代表在前面念名字和分数,让同学过去拿,遇到没及格的就只叫名字,不会报分数。虽然大家不知道他具体考多少分,但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