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一会之后两个人照例一起去洗澡。以往这种时候滕臻总会笑着和小狗说些亲密的话,但这次两个人都想着自己的心事,也就沉默了许多,只剩下浴室哗啦啦的水响。
滕臻依然想着哥哥的事情。他以前虽然性格活跃,但是比较要好的朋友主要都是学校里还有嘻哈圈的朋友,和那些公子哥并没有多深的交情。他的妈妈是香港人,虽然嫁过来多年,但是在市也没有多少根深蒂固的关系。他爸不在,他们很难请的到什么有分量的人帮忙。之前他妈妈去和卓家找卓易扬的父亲讲和,卓家的老爷子倒是态度很好,却只说自己也奈何不了自己的那个儿子——他比儿子更加浪荡,早就把家里的事都交给儿子打理,自己娶了年轻的老婆风流快活去了。佘敏月拉不下脸去求小辈,只能作罢。滕臻在想也许他应该上门去找一次顾永清,虽然顾家目前好像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但他总觉得顾总不会真的对他的哥哥坐视不管。他很小的时候就看到哥哥和顾永清亲密无间,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至交好友,他有点不明白哥哥出事过后顾总为什么也一次都没有露面。
祝寒栖看到滕臻眉头紧锁,心里有些难过。他时常听到滕臻提起自己的哥哥,滕臻有多在乎哥哥他是知道的。他虽然想让滕臻开心起来,可是那些经济案件并不是他的领域,他也帮不上忙,这让他有些沮丧。不仅如此,他自己也有烦心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很久没有跟他提过工作以外的事的冯明德突然又开始约他。他虽然拒绝了,可是心里非常不安,他想着什么时候还是去当面和冯明德谈一谈,把结束主奴关系的事说楚。但是想到当面说,他还是有些胆怯,本来想着最好可以让滕臻陪他去,哪怕是在外面等他也好,但是现在他怎么也没法再去让滕臻添一桩烦心事,只好等着滕臻家里的事过去了之后再和滕臻说一说自己的困扰。
祝寒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滕臻已经走了,让他有些失望。每次滕臻在的时候他总是睡得很沉,今天也是,幸好设了闹钟,动作快一点出发应该不会迟到。
今天他的课不多,但是下午要去本部开会。每年到了期末之前都有一次全院老师的会,总结之前的工作,外加布置期末考试的事项。祝寒栖上完了课之后搭上校车去了本部,心里有些烦。这种大会总是冗长又无聊,而且去本部还会遇上冯明德,让他格外不情愿。
祝寒栖到了会议室之后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他到的比较晚,刚喝了几口茶大会就开始了。他放下了面前的茶杯,装成认真听讲的样子,心里却一直想着滕臻。滕臻最近对他冷淡了很多,很少会回复他的消息,也连着好几天没有回家。他之前也有过怀疑和低落,但他总觉得滕臻并不是在故意冷落他,所以也就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
没想到滕臻家里竟然出了那样的事,他一想到滕臻满面愁容的样子就觉得自己也一阵阵心慌可是他到底应该怎么办?他想着想着,感觉一阵阵地犯困。原本午后他就会有些犯困,他一开始也没留意,只是拿起茶杯又喝了几口茶,没想到困意却越来越浓,渐渐地趴在了桌上。
“祝老师?”旁边的老师推了推他。他隐隐约约能听见,却完全没力气抬起头。
冯明德朝他走了过来,客气地回绝了旁边要帮忙的老师,一把拖起软绵绵的祝寒栖:“最近项目赶得紧,他这两天不太舒服,估计有些撑不住了,我带他去医院。”
祝寒栖拼命挣扎了几下,可是他毫无力气,旁人也看不出什么异状。冯明德身材高大,轻轻松松就把祝寒栖抱了起来。
祝寒栖怎么也想不到冯明德能下作到这个程度,竟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地下手,他又气愤又觉得羞耻,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