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臻是从快中午的时候开始觉察出异常的。一开始祝寒栖没回复他,他也没怎么意外,只当是自己不在,小狗睡懒觉睡过了头。可是到了十一点祝寒栖还是没有回复他任何消息,让他感觉到了不对——他知道,祝寒栖就算睡懒觉,到了十点多也会醒,起来喝点水吃点东西,然后继续睡,不可能睡到十一点还没醒。
他试着打了几个电话,祝寒栖也没有接,这让他瞬间慌了起来。祝寒栖生活很规律,上课有课表可循,去开会不能接电话会提前告诉他,就算是要打游戏不想看手机,也是会提前跟他说的,他还从来没有遇上过这种联系不到祝寒栖的情况。
他没有给过祝寒栖什么逼迫和高压,祝寒栖对他的服从基本都是自觉自愿的,他也很享受这种控制着祝寒栖的感觉。突然联系不到祝寒栖让他坐立不安,一开始他还能安慰自己可能是祝寒栖在忙没看手机,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推移,他实在没法再说服自己。昨晚祝寒栖还一切平常地和他说了晚安,并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征兆,他完全没有想到祝寒栖是故意不理自己,只想着祝寒栖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越想越觉得心急火燎。他第不停地给祝寒栖打电话,无数遍地听那个机械地女声重复着“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让他慌得魂不守舍。他从小就事事有人帮着打理,从来不是个特别细心的人,之前也完全没想过祝寒栖在家里可能会发生意外,也就没想过去存小区物业或者保安的电话,现在谁也联系不上,只能坐着干着急。
今天是他的巡演第一场,钟鼓过来跟他说注意事项,但他的心里一直想着祝寒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你怎么回事?”钟鼓也察觉出滕臻的不对劲。
“我”滕臻再也没办法忍受,他脱口而出,“我晚上没法去了,我要回家一趟。”
“你他妈”钟鼓看到滕臻焦虑的神情,还是没把难听的话骂出口,“我知道你不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到底怎么了?”
“你开退票通道吧,真的很抱歉但我实在没办法”滕臻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此不安。他没有办法去想任何失去祝寒栖的可能,他真的害怕了,他必须要回去,他要看得到自己的小狗才能安心。
“你真的想好了吗?”钟鼓幽幽地看着他,“这是你巡演的第一场,筹备了这么久,你确定要鸽了?”
“我真的很抱歉”向来话多的滕臻现在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翻来覆去地道歉,“我可以补偿”
“你我都不靠这个吃饭,是不缺这点钱,”脾气暴躁的钟鼓强忍着没有发火,“但是你能补偿别人的Jing力和时间吗?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开始了,你现在说你不去?”
“我保证只有这一次”滕臻着急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哥,真的是突发情况我必须要回去。”
“快滚吧,我还能绑着你不成?”钟鼓没好气地说,“我可以帮你兜一次,但你自己最好给我长点心。别人花钱花时间过来看你的演出,你他妈说跑就跑,以后还有谁愿意来?”
钟鼓当机立断,从后台给所有购买了今晚场次的用户发送了短信:“抱歉地通知您,《星河焰火》巡演市站,将做出如下调整:不出席本次演出。如需退票请戳下方链接”
然后他用官方微博发布了通知,宣称突发身体不适无法出席,紧接着他又开始和原本请来助阵的嘉宾商讨加歌,同时联系市本地和他认识的过来救场。
“妈的,自己的巡演他自己都不来,还开个屁。”钟鼓一边四处打电话一边骂骂咧咧。
滕臻在自己的微博转发了通知,对歌迷道了歉。他做好了被狂喷的准备,结果却没什么人骂他,歌迷都表示理解,祝他早日康复,甚至还有很多歌迷表示不会退票,依然会去看嘉宾的演出,这些都让他心里更加愧疚。他买了最近一趟回市的飞机,匆匆搭上了去机场的出租车。打定主意要回去,他反而镇定了一些。他在出租车上又给祝寒栖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没有接通,他放下手机,有些颓然。他的心里突然起了一种可怕的猜想——祝寒栖会不会是去
这让他几乎不能呼吸。他迅速拿起手机,打开了通讯录,翻到了那个标注为的电话,播了过去。
“冯教授你好,我是滕臻,”电话刚被接通他就焦急地开口,“请问你能联系到祝老师吗?”
美国此时正是深夜,冯明德被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吵醒,有些不悦,但是这个略微熟悉的声音又让他清醒了过来。这不是当初来找他的那个小男生吗?怎么,这是闹翻了?
“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滕臻沉默了,内心有些颤抖。他不知道冯明德去美国的事,他几乎是咬着牙才勉强问出来:“他是在你那儿吗?”
“没有,我不在国内,”冯明德笑了笑,“你别着急,我给他打个电话试试,等会回给你。”
冯明德放下电话看了眼手机屏幕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对祝寒栖的生日印象很深,也设置了日程提醒,只不过因为他在美国有时差,还没响。这样说来,他倒是要感谢这个小男生的鲁莽打扰了。他打电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