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心结的事是你去办的,天帝来问你自己回了就是,来问我做什么?”西斜转过来,把人拢进怀里。
“是有件事要同您说,”那小仙官道:“前几日幻音岭那边的眼线来报,说是您让盯着的那位蛇妖王把三殿下引到花海去了。”
西斜轻笑了一声,“原来是为着这事。”他话音里带着几分嘲讽,“他以为他能只手遮天?以为远在蛇族我便什么也看不见?竟然都嚣张到让三殿下直接闯我的花海了。”
嘲讽完他又总结点评道:“看来三殿下闭门不出这么些年,他是真急了。”
“大人不担心么?”小仙官亲了亲他的脖颈,西斜享受地揉揉他的发。
“我不是蠢货,红斛的生意放了一千年,不就是为了等他耐不住性子的这一天?这回我连隐蔽屏障都没有设,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试一试那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他勾起嘴角,“毕竟知道红斛这件事的,除了陛下和魔尊,也只有他一个了。”
“或许蛇族王背后是魔尊?”小仙官在他怀里拱了拱。
西斜不置可否,只道:“你可听过两母争一子的故事,两个女人都说孩子是自己的,县官便让两个母亲抢夺孩子,谁抢到了谁就是亲娘,可那真的母亲见孩子一哭,就不敢再生拉硬拽,任由心狠的假母把孩子抢了去。”
他笑道:“不是亲生父母,才舍得那样利用孩子。”他言罢伸了个懒腰,去剥身下人的衣裳,像是闲话家常的语气道:“还有……三殿下这个位置坐了太久,如今小毛孩子长大了招人烦了,也该除掉了。”
他一口咬上身下人的喉结,听着小仙官很快发出令他满意的闷哼,笑着亲了他一口,自言自语道:
“天帝陛下心软,总要有人逼一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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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槐君与凤栖君的大婚极其隆重,来往宾客皆备上了厚礼,两人在天帝面前拜过,又在众仙官的见证下,同时握上红绳,西斜君送上情意真挚地嘱咐,象征着爱意的灵力在两人之间流动,最终在红绳上绕出一个同心结。
凤栖少见地没有戴上那些金银铃铛,中规中矩地穿着婚服,临槐在他身边与他并肩执手,接受无数仙官的祝福。
白玉京上的婚仪繁琐,并不比人间简单,等走完了全数流程,还有轰轰烈烈的酒席要赴。临槐君和凤栖君皆是天帝的左膀右臂,故而喜宴天帝出了不少力,所有宴席都是难得一见的珍贵灵药,连给宾客饮的酒就是带了灵力的。
天帝甚至还亲自出席了两人的婚宴,期间与凤栖临槐皆是言笑晏晏,一扫前几日不睦的传言,那些有关于凤栖的流言也跟着淡下去,宾主尽欢,一片和乐融融。
林焉陪在临槐身边,见证着从小陪伴自己的兄长与师尊成婚,眼底印满了喜气洋洋的红,可他并不高兴。
他知道这并非一场真心相爱的婚姻,就像他从前期待过的那段□□一样,充满着筹谋与算计。
他偶尔也会想起与施天青都穿上红衣的那一日,想起施天青戏谑地说要和他缔结婚约,还有那之后的五十日,他受尽痛楚,施天青却不敢看他一眼。
更少的时候,他会想起施天青最后亲吻他后,决绝地刺向了容姬。
红衣猎猎,残阳如血。
他想,如果不是走火入魔,神智失去了控制,他或许会因为施天青最后的倒戈放他一条生路。
如果施天青没想过害他,对情爱存有向往的、单纯而年轻的三殿下,或许真的会想和他结婚。
但是世间并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傀儡似的走完一遭,直到宴席全部结束,临槐君和凤栖君才回到房中,凤栖身为金城主,坐拥地势广博的金仙城,两人婚期定下后,凤栖君便在一众友人的帮助下平地起高楼,在金仙城为临槐建造了一座婚楼。
此时婚楼早已被红绸包裹,两人在热闹的欢呼下相携走进婚楼,大门被缓缓关上,才终于只剩下两人的清净。
婚床上按照人间的风俗铺了红枣桂圆,四处墙面皆是做成了椒墙,床头甚至摆着临槐近来常看的史书。
临槐脱下繁重的礼服外裳,靠着床躺下,一边调息一整日的疲倦,一边笑道:“你挺有心。”
“我建这婚楼的时候,你一次也没来看过,”凤栖君也脱下衣裳,“这么不想和我成婚,现在倒来感慨了,怎么,是被我打动了?”
“忙起来就忘了,”临槐道:“眼下不正好,还能有些惊喜。”
眼前是一望无垠的红,仿佛闭上眼都能看见红色,临槐摇头笑道:“不过我从前倒是从未想过会和什么人成婚,今日恍恍惚惚的,觉得怪神奇的。”
凤栖也躺上去,说来也是奇怪,这床帐一放下,四四方方的空间独立出来,倒有了几分聊心事的情趣。
“其实我是想过的。”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埋在心里头几千年的话就说了出来。
“猜到了,”临槐笑道:“男仙君与男仙君成婚,本就是你提出来的,若非心中有想结婚的仙君,你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