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帝晋封澜贵妃和慕衡生母的位份不单纯只为慰聊这个孝顺儿子。宫中发生的任何事都有其必要的意义,朝堂之上更有无数Jing明人,见风使舵几乎是人人刻进骨子里的手段。
他们顷刻便明白,元德帝是准备重用慕衡了。子凭母贵,母家的高贵身份将会为他带来极大助力,他将会成为除大皇子和三皇子外,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一时间登门拜访送礼的人几乎踏破北泾郡王府的门槛。相较于郡王府中被突来的荣宠砸晕了头的人,处于旋涡中心的慕衡是最清醒淡定的那个。不仅让管家将前来拜见的人借口挡了回去,送来的礼也全数退回。
他依旧十分低调,保持缄默,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从当前来看他丝毫没有表露出对太子之位有任何想法。饶是如此,有时候被迫站上风口浪尖,一旦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安宁日子就到头了。
他不去找麻烦,麻烦自然会来找他。或许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多么招人恨。
于是告诫家人素日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多听少言,有些事能避则避,无论如何都避不开的,定要打起十二分警惕。
上元夜,宫中团圆宴,慕衡携家眷出席。
席间觥筹交错,他酒量不太好,面对故意不断来朝他敬酒的人只是微笑浅酌,任别人吹得天花乱坠,他自岿然不动。森严的皇宫并非真如铁桶,他再谨慎还是不小心着了旁人的道,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
命人转告坐在女眷一桌那边的王妃,慕衡甩甩昏沉的头强打Jing神,借口喝醉更衣想把自己同宴会里的其他人隔开,打算等脑中眩晕和身体异常不断升腾的燥热冷却下来后再出来向皇帝请罪。
意识越来越不清醒,脚步踉踉跄跄任由两个小太监搀扶着稀里糊涂进入一间屋子。
屋内灯火通明,一穿着暴露的女子上前来接过慕衡想要将他扶上床。扶住自己的温香软玉传来温度,慕衡明显觉得不对劲。胸前滑进的冷意让他一个激灵清醒几分,定睛一看是个容貌娇俏颇有几分姿色的陌生女子。不过既然能出现在宫中,恐怕不是宫女就是后宫某个地位不高的小妃子。
女子的手指继续解开慕衡的领扣,耳边听到男人愈加粗重的喘息,抬眼打量近在咫尺的俊颜,脸颊不禁漫上红晕。眼前俊美如天人的皇天贵胄谁不爱呢,莫说是有人命她非要如此,就是让她什么都得不到,就这样同他睡上一晚,她也愿意。
她一厢情愿,谁知慕衡虽理智岌岌可危,依旧使出力气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推开。
“啊——殿下……”女子弱风扶柳倒在地上,侧卧半撑起身眼里含着泪,媚意盈盈的望着慕衡。
慕衡的嗓音被体内不断汹涌翻腾的燥热灼烫的低哑,“说,是谁派你来陷害本王!”他恨不得一把抓住女子的领子将她提起来,可他此时连站直身体都勉强,视线天旋地转。
女子娇滴滴眼珠一转刚要开口,只见慕衡捏住襟口猛地推开房门跌跌撞撞出去。
慕衡磕磕绊绊行走在黑暗的小径里,眼前模糊一片。路上他被绊倒很多次,想要找到自己的随从马上出宫,可自己也不知道此刻身在何处。
迷迷糊糊他走到梅园,靠坐在盛开的梅树下,起先还能保持腰板笔直,很快身体便缩在一起忍耐快要破出口似要毁坏神智的那股躁动。
团圆宴上元德帝与诸位皇子臣工互祝团圆举杯共饮,总觉得似乎少了一个人,举目一览,皇子那桌何时多出一个空位,再一看发现是慕衡没在。
侧头问过匡富,便知慕衡是更衣去了。
“去了多久?”元德帝问。
匡富回答:“有一会儿了。”
元德帝点头道:“六皇子酒量不济,吩咐尚膳坊熬一碗醒酒汤。”说罢起身离席。
宴会途中皇帝要去哪是皇帝的自由,其他人无权过问。何况有皇帝在场,所有人饭都吃得战战兢兢,跪地目送元德帝走远,其他人继续遵圣谕热热闹闹吃吃喝喝,还有些心怀鬼胎的当然在等着看好戏,巴不得元德帝离开。
元德帝散了会步,匡富躬身跟在身后,不知不觉来到梅园。耳尖听到有人不停抽气,眉头一皱,刚想让匡富去看看是谁大胆敢藏在梅园不出去,却瞧见一抹熟悉脆弱的身影蜷缩在梅树下。
慕衡?接到元德帝眼神示意的匡富碎步上前看看六皇子怎么回事,刚拍慕衡的肩膀就发现人特别不对劲,小心把脸掰过来,发现他两颊坨红,浓密的眼睫毛上泪水已干,在低温下结起薄薄的冰霜。
“啊!”匡富惊讶叫了一声,元德帝闻言快步上前,同样发现慕衡不对劲,唤了几声见慕衡摇头吐着热气没答应,当即将人打横抱起。
“匡富,快宣太医!”急匆匆将陷入半昏迷的慕衡抱入一座偏殿,刚把人放到榻上,不知何时又醒过来的慕衡用力推搡他。元德帝正要发怒,只见慕衡滚下榻,一面胡乱撕扯胸前衣衫,一面翻来覆去满脸是汗,断续呻yin。
说是呻yin,不如说一声婉转过一声更似人在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