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不过是失心跌了一跤,”卿怜雪拢着被褥在床上坐起来,声音愈来愈小:“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燕征早已冷了面色,这会儿又墨眸微眯:“你这一跤能跌到脸上。”
卿怜雪:“……”
燕征坐在榻沿,从腰间别袋中拿出个小小瓷盒,伸手就剜出其中膏药在掌背。
这瓷盒看着只能容下两指,容量倒是不小,待体温融化冷膏,燕征便不由分说地拉扯了卿怜雪到自己身侧,又给他涂在红肿的面上。
“我这两日也有所耳闻。这碧溪衙中府银亏下不少,卿府夫人急匆匆带着自个孩子跑回了娘家。又逢昨日卿旧尹病重叫你回去,今日你就这么一副模样回来。说说,怎么就这么巧?”
卿怜雪回道:“……我不知。”
这事说小也不小,他自要去解决的。他不愿解释,也不愿燕征掺和进来。
燕征一手抬起他下颔,神色凌冽地给人上着药:“我可以做你掌中物,也可以不拆穿你。可你也不要当我只闻军事,从不过问你的事。”
药膏黄中泛着白,在体温中消融时又化作一片透明。
卿旧尹这一掌是走投无路又恼羞成怒的举动,算是下得狠手。许是卿旧尹心力交瘁许久,本也是疼的,这一夜过去,现下也只是轻红轻肿了。
卿怜雪未曾不见到自个模样,只是今日走得匆忙,不曾来得及做什么打算。现今这药膏凉飕飕涂在脸上,倒确实舒服不少。
卿怜雪知道他这话是说自己不傻,点了点头望着他。
“看我做什么,账上不对,总会透露些风声,这事也不只我一人知道。”
燕征手上掌握着分寸,轻轻地给他涂,可稍有不慎,还是会叫人微痛。
“嘶……”
燕征不由得又再谨慎了些,嘴上还是不饶人:“你也知道痛,我原以为你是不知晓的呢。”
“你别说我了……”卿怜雪被他说得委屈,使着shi漉漉的眼看他,要惹他怜惜,“我腿上还有…”
燕征也不是不知道他那些小把戏,只是从来不拆穿。
要他来说,两人既然走到了一块,就应当协同共进退。
卿怜雪看着外柔内刚,实际上的缺处就是太善于屏退旁人,凡有事端,总靠己身。虽说各番琐事能解决,但是一牵连到他自己,就全然举足无措。
燕征知道,只要不说他,他就永远不知道要心疼自己。
可一旦要被说了,又耍着花样。眼里流着蜜,低头一副谦卑受训的模样,眉头都低微成八字,那张嫣红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全是要人魂魄的。
燕征心里憋着火,又不得发泄,只能重重沉下一口气。他给卿怜雪褪下足衣,推上亵裤,就见了原本白皙的膝上映着红,上面凹槽不平,是被小石子嵌进rou里留下的痕迹。
卿怜雪指了指膝:“这疼呀,燕征……”
燕征气得手抖,又抹着药膏,咬着后槽牙:“你就仗着我心疼使劲作践自个吧!”
“你只会说我…”
卿怜雪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低下眉眼,将腿微微后撤,又被燕征抓了回去,“我不要你,我要我的燕征。”
燕征怒火更胜一层,他离开卿怜雪不过多久,至多不过一日,卿怜雪就将自个弄成这股模样,现今还要从他身边逃。
他弄不清自己到底是气卿怜雪,还是气他自个不成器,连身边人也照顾不到。
他握着卿怜雪足踝,将人拽回来,一丝不苟地给人包扎完,怒道:“要他有什么用,让你那该死的燕征滚远些!”
卿怜雪将被褥提起到眼下,怯懦地看着他,动了动自个包扎好了的腿,试探着伸去燕征腿上。
燕征一动不动,面色冷彻如寒,他哪知道卿怜雪在想什么。
卿怜雪见他没什么动静,又再动了动纤细匀称的腿,用着脚尖在燕征胯上有一脚没一脚地点着。
“别气了…你怎么这么爱生气…”
这举动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的。
那花团锦簇的绣花被褥掩去了卿怜雪大半的身姿,只余了一双风情又shi漉的眼,还有这只正勾着他的长腿。
燕征不知他什么打算,略微斜了头审量着他:“你想做什么?”
卿怜雪垂下眼睫,又如蝶翼般扇着,歪着头抬起眼看他。
那眼里的神色是清纯可人,与那双千万风情的桃花眼是相宜的。却不是卿怜雪会表现出来的,换句话来说,燕征知道这是装的。
“燕征呀,你消消火气,这点小伤不碍事,不过两日就好了。”卿怜雪脚尖改点为蹭,音色轻柔着,意有所指道:“今日你我都得闲,不能将我一人晾着……”
燕征只眼微眯,强力有劲的手压住了他乱动的腿,“你怎么这么不老实。”
他原本确实在想着要如何对付卿府,现下倒被卿怜雪这一番举动搅得有些不知云里雾里,注意力被卿怜雪转了个弯。
卿怜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