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诗……”
“奴婢知道……”
裁诗在她身侧更是知道她想法,却也劝不回来。只因为她也怕,她怕那羌王知道公主身怀有孕会将公主处死,她不想公主身死。
二人联合着,又去求了护送结亲的小将军。那小将军是武玥少时见过的。
她哭得梨花带泪,又捂着腹中胎儿,句句情深。
小将军狠不下心,终是将二人送了出去。
二人接了小将军给的盘缠,一路往江南去,路上又遭了贼,钱财少了不少。只得买了些从未穿过的粗糙料子,将身上的华服变卖,好不容易风尘仆仆地到了碧溪四处询问卿氏。
这才得知卿旧尹已在这四月内有所小成,当上了碧溪的县令,武玥喜不自胜,带着裁诗匆匆赶去。
卿府十足的气派,牌匾一尘不染。
武玥向那府门仆从道:“麻烦通传一下卿府卿旧尹,只说裁玥,裁玥来寻他了。”
那仆从见这女子面容姣好,又想到相府夫人梅节英的令,只怕是外面不知何处来的狐狸精,昂首道:“你是什么身份来找我家老爷?”
裁诗哪里受得了公主被人踩上一头:“你这猪头,你又是什么身份!”
武玥不理他这凌人的气势,一身温润道:“我是他尚未过门的妻子。”
“妻子?哈哈,”那仆从对另一人招了招手,“你去向老爷通传,就说有个未过门的妻子来寻。”
不过须臾,卿旧尹果然大步流星地来了。
他原本期待万分的神色,在瞧见武玥与裁诗一身布衣时霎时熄灭:“裁玥啊。”
武玥温声道:“于礼,你不来寻我,我来寻你了……”
卿旧尹语气平淡地异常:“你家中不知你出来了么?”
武玥听他语气中没有丝毫欣喜,也有些心慌,又回想起二人之间的甜蜜,镇定下来,平静道:“我与家中决裂,他们不再收我,我也不再能回去了。”
卿旧尹眼光斜了斜,不再看她,“这样啊…”
“我看看是哪个狐狸精!”
武玥正要问他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便听一句女人声色自府中扬了出来。
那女人抹了浓艳的唇色,身后跟着六位侍女,瞧见府外两个寒酸的女人不禁以绣花绢子掩住了鼻:“夫君,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府外两个仆从向那泼辣声色的女人行了礼:“梅夫人。”
卿旧尹回避道:“以往的熟人。”
以往的熟人,以往的熟人?
武玥笑容渐止,腹中传来的疼痛也将她笑意强止住。她与卿旧尹相处非是数年,可她知晓卿旧尹。
他这话一出,她就明白他的意思。
武玥心里翻起酸涩,又起了这一路风尘的艰险,身侧还有从未离弃她一刻的裁诗。她觉得,太不值。
卿府门口算上仆从,再加上卿旧尹与梅节英,乌泱泱站了一堆人。武玥与裁诗站在府外,显得薄弱又单薄。
那风一吹,她好像就能倒下。
梅夫人,卿老爷…难怪那仆从对她嗤之以鼻。府门那堆人站在一起,像块巨大的屏障,又黑又大,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不由得抓在了裁诗的手臂上,勉强站直了身子。
裁诗怒道:“谁和你是以往的熟人!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公…小姐她为了你……”
梅节英蹙起秀眉,又轻笑道:“哟,为了我夫君什么呀?”
武玥觉得胃里翻涌,腹中胎儿也随之闹腾起来,疼得惊人,叫她额上冒汗。
她几乎是以极轻的声色在制止着裁诗:“别说了,别说了裁诗……”
“既如此,你们二人也看见了,我卿府的夫人只有一人。”卿旧尹好似好言相劝道,“还是另寻他人吧。”
“于礼…不,卿旧尹。”武玥捂着腹部,被腹中好似筋肉相扯的痛折磨着,咬牙切齿道,“好一个另寻他人…”
“裁诗,走吧,我们走吧。”
梅节英两手一拍,“那可不得走么,在我们府门口丢人现眼,装得个弱柳扶风的,哎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怎么着你了。”
卿旧尹觑了梅节英一眼,“你也少说两句。”
“怎么,我还说不得她了!你心疼了是不是?”
“你不要胡搅蛮缠。”
“我梅节英算什么胡搅蛮缠,我这是什么?我这是替天行道!”
裁诗突然哭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众人原本看着自家老爷与夫人吵闹,这才转眼看去裁诗那处,武玥已经倒下了,却没人有要出手的心思。
卿旧尹与梅节英不下令,仆从侍女们也不敢动,这外面来的女人要争夫人的位置,谁去救谁就是触了梅节英的霉头,日后在卿府不好过也是自个的事。
裁诗哪里见过武玥这个模样,吓得魂飞了半缕,可叫他们,也是没人来的。
她急得与卿旧尹摊牌:“她,她可怀得是你的孩子!你不救她,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