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太乐观,也太重义气了。”
陈江阙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坐在了椅子上。
“我老了,随你折腾吧,把我送进去都随你。”
陈江阙这明显是气话了,陈年微微一笑。他们这父慈子孝,有的人脸上就不太好看了,堂主们互相看看,最终脾气最不好的常志明站起了身,还带翻了凳子。
“帮主,我们知道你宠儿子,但我们这么多陪你出生入死的兄弟,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是啊,我们这些大老粗也不会经营什么公司,总得给我们个安排吧。”
“少帮主有自己的想法可以,都不跟我们商量一下,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吗。”
不提还好,一提陈年就冷了目光,连陈江阙脸上都不太好看。
“我尊敬你们,叫一声叔叔伯伯,你们背地里做那些事真当我和我爸不清楚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千说万说最近风头紧别出去闹事,拿我说话当放屁?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目的,各位?”
陈年虽然年轻,但压迫感极强,有几个人明显被戳中了心事,直接站起了身,身后跟着的小弟也跟着掏出了枪,陈江阙依旧不动如山,几个陈年的亲信见状也举起了枪,一时之间有些剑拔弩张。陈年等的就是他们跳脚,嘴角上扬起一些笑意,冲着门口的方向打了一个响指,当即门口进来一人。
舒何泽一路进来,仿佛没看到聚集在他身上的枪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交给了陈年,然后站在了陈年身后。
“陈少,你要的东西都在这。”
陈年将文件夹中的东西抖落出来,洋洋洒洒落了一桌子,赫然是某些堂主背地里勾结其他帮派的证据,以及没有被记录在档案里的违法犯罪之事。
“你们和手下的人借着青龙帮的名头做的那些丧心病狂之事,我能查得到,条子查不到?”
这其中脸色最不好的要数常志明了。他第一个站起来,桌上的资料也数他的多。常志明的爱喝大酒,喝完打架闹事是常有的,还杀过人,但因为身份都被挡下来了,也使常志明愈发为非作歹。
“你青龙帮太子能干净到哪去,你手上就没沾过人命?”
“那就鱼死网破试试看,监狱我蹲得起,你们这年龄,怕是老死在里面了。”陈年冷笑,说出的话也不近人情。
“你这个疯子到底要干什么?”
“你们都是我爸的旧交,我不想闹得太难看,不愿意鱼死网破就在这待着,什么都别管,要走的现在就可以走,生死随意。”
气氛有一瞬间僵持,常志明冷哼一声带着小弟走了,有几个人跟常志明交情不错,见有带头也纷纷跟上,还有的不想受陈年这个小辈的威胁,也跟着走了,陈年微笑目送,眯起的眼中尽是寒芒。
“何泽,桌上的东西收起来。”
陈年又扫视了一圈还留下的,都是待他不错的人,也没什么把柄在陈年手里。陈年最终将目光落在陈江阙脸上,脸上罕见的出现了歉意。
“行了,别说了。”
陈江阙摆手打断陈年要说的话,靠在椅背闭上了眼。
陈江阙年轻的时候叛逆,放着学业不管,家业不要,早早就自己出去闯,最开始拉帮结派是为了给兄弟出头,早早就不上学在社会上混,后来是为了给更多流落街头的人一口饭吃,帮派越做越大,但树大招风,陈江阙有段时间开车去吃个饭都会遇到袭击他的。为了自保,陈江阙开始火拼争地盘,不少兄弟跟他出生入死,救过他命的或者是交情深的他都给了堂主的位置,并给他们划了地盘。
这些人做的那些事陈江阙心里都有数,看在或多或少都帮过他的交情上,陈江阙没打算计较。有的人有二心陈江阙也清楚,但没想到他们走得如此果决,说不心寒都是假的。陈年抱歉也是在此,这些人在他的算计之内,虽然不可避免会伤害到陈江阙,但陈年还是这么做了。
“我也并非独断专行自私的人,各位愿意留下来,陈年不会亏待你们。”
陈年说完,略微欠身便带着舒何泽走了。他们还有别的事要做,走到门口时陈年拿过手里的东西,对舒何泽吩咐道,“多带些人将我爸他们送回老宅,看护好他们。”
“我一直留在那里?”
“嗯,你要是实在无聊就陪我爸下棋,放心,晚点还有你出力的地方。”
听到还有其他工作,舒何泽这才缓和了脸色。作为陈年的亲信,虽然知道陈年是放心他才让他坐镇后方,但舒何泽更喜欢参与在其中共进退的感觉,而不是贪生怕死的躲起来。
“好了,去吧。”陈年拍了拍舒何泽的肩。
舒何泽一边打电话一边走了,陈年这才掏出烟点上,猛吸了一口。他并没有面上从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每一步计划都是在赌,在算计人心,而此时剩下了最难的部分,一场要打的硬仗。
其他帮派联合在一起有陈年的功劳,但要全部吃下还是有一定难度的。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