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泽,帮我查一下客碧岑手机号。”
陈年扣着帽子,嘴里又叼了根烟。这是今晚第几根他也不记得了,明明平时没什么烟瘾今天却意外依赖上了尼古丁的味道。
舒何泽很快将客碧岑的电话号发到了陈年手机上,陈年在拨通处上犹豫了半晌,将手机揣回兜里。
火拼持续了一整晚。
很默契的,没有任何警方势力下场制止,上级震怒,在接到一个电话后选择缄口不言。计划进行的比陈年预想中顺利,他不知道的是,之所以没有干扰是因为客碧岑动用了客家的人脉关系。
客碧岑在陈年走后一瞬间就想清了陈年要做的事。陈家最多只是让人忌惮,加上客家就不一样了,更何况,这样的内乱未尝不是好事,有机会兵不血刃解决黑恶势力,任谁都想看到这样的好事。只不过,他们都以为是黑帮乱战,只有客碧岑心里清楚这是陈年一手策划的局。
不管陈年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他这种行为都取得了客碧岑的欣赏。不是谁都愿意舍弃荣华,也不是谁都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客碧岑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小看过陈年,这种事发生在陈年身上也显得理所应当,他就是这样一个拿得起放得下什么都不在乎的人。
这样想着,客碧岑接到了陈年的电话。
“十一点,未尝酒吧,我等你。”
陈年的声音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客碧岑没来得及发问,电话就被挂断了。客碧岑并没有存过陈年的电话号,但是在来电那一瞬间就觉得是陈年打来的,客碧岑也不清楚这个凭空出现的默契是怎么回事,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十点四十五,换衣服再从警局开车到未尝刚好十五分钟。
连这个都要算,真有毛病。客碧岑一边吐槽,一边换了便装揣着车钥匙出门。他早就做好了今晚彻夜无眠的准备,本来今天值班没轮到他还是留在警局加班。虽然不知道陈年这么晚找他干什么,但客碧岑并不担心,也没告诉别人去了哪里,只说有事。
未尝酒吧只是普通的清吧,开了这么多年也没出现什么乱子,在这一片是名声最好的,也没和黑帮有什么联系,客碧岑不清楚陈年怎么邀请他来这种地方。
“客先生,陈少在楼上等您。”
客碧岑刚将车停在门口,就有人出来接他,往里看去空无一人。客碧岑边上楼边心疑,愈发不能理解陈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楼上屋子很多,有一间开了门,客碧岑走到门口,发现陈年坐在沙发上偏头睡着了,还皱着眉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烦心事。
饶是客碧岑放轻脚步,陈年还是受惊般醒了过来,见到来人是客碧岑时放松了绷紧的身体,又摆出了一副自信嚣张的表情。如果不是客碧岑见到了陈年睡着时的模样,还以为这个人真就一直这个样子。
“还行,挺准时。”
陈年表都没看就来了这么一句,明显是转移话题,客碧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11:10。
“讽刺我呢?”
陈年不置可否的笑了,他随口一说,谁知道客碧岑真的看时间了。
“说吧,把我整到这地方来干什么。”
“放心,这酒吧是我自己名下的,跟青龙帮没关系。”
“你,清吧?”
客碧岑说完还环顾了一圈,试图找到藏在暗处的人。陈年懒洋洋瘫在沙发上,颇为好笑地看着。
“真好奇我在你眼里是个什么形象。”
“是个没头脑的傻逼。”
“那你就是不高兴呗。”
“少把我跟你放在一起比较。”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陈年觉得客碧岑很像只猫,高傲得很,偏偏一碰就炸毛。
“我有正事找你,这里是我自己的地盘,很安全。”
陈年刻意加重咬了“自己”两个字,似乎是要和青龙帮撇开关系。客碧岑在心里思考这其中的弯弯绕绕,陈年将桌上的文件夹交给了客碧岑。客碧岑从思绪中抽出身来,不明所以打开,一张一张翻看,被里面的内容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上面大大小小几十号人,证据充足到只要抓了人就够判刑,还能牵扯出上面的一些人来,甚至包括客家人在内。
“客碧岑,我一直在等你。”
陈年手里早就攥着这些东西,可他的身份让他不能揭发,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沾亲带故,没身份的怕被报复不敢接这个烫手山芋,所以陈年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好在终于等来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客碧岑出现。
“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看着不爽。”
陈年的笑容依旧轻佻,客碧岑短暂地失了神。
“你就不怕把你自己搭里面,毕竟你也是做过恶的。”
“那就只能看我面子够不够,让客大警官救我一命了。”
客碧岑觉得陈年这个人真的很矛盾,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他。有时觉得他善恶不分将人命玩弄于鼓掌,偏偏这个人又要尽诛宵小。
“客碧岑,别把我当好人,我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