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睁开一道缝,林朗看到对面坐着抽烟的人是谁之后,立刻惊骇而起!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我是罗文,是人,不是幽灵。”
熄灭熏香,罗文将烟蒂一同熄灭,道:“你怎么会在解剖室?”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是负……负负负……”
林朗越着急,舌头越打结。
端起办公桌上泡好的茶递给林朗,罗文微微一笑,道:“喝杯水,抱歉,吓到你了。”
温和的笑以及眼前人的五官加之宛若天籁的嗓音,令刚被惊吓过的林朗顿感如沐春风,茶的温度很好入口,没有苦涩感,回甘高扬。
几口将杯子喝了个底朝天,林朗总算喘匀了气,竖起鼻子嗅了嗅,疑惑道:“罗法医,您刚才点的什么香薰?很好闻。”
走到窗边,罗文再次点燃一支烟,道:“龙脑加冰片,能够令人行神通窍。”
龙脑香,冰片,中药?
行神通窍……中医医理?
舔舔嘴唇,林朗再次一愣,金骏眉……特级红茶?
看着窗边静默抽烟的那道背影,实习生突然有种穿越感,这位罗法医好比古代侠客一般。
懂中医懂茶又懂为死者伸冤的侠客!
罗文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被戳中在暗自脑补,林朗不甘示弱道:“我哪儿胡思乱想了?我在想案子,有了!”
趁随便寻来的借口有了思考空暇,他站起来走到罗文身边,认真道:“罗法医,你刚才出现的时候怎么没有影子?”
“解剖室的顶灯投影是在走廊,我站在门口,你在室内角落窥望当然看不到我的影子。”
罗文解释完,反问道:“你问的问题与案子有关系么?你说你在想案子,想到什么了?”
林朗觉得对方那双狐狸眼不笑的时候,好冷。
罗文熄去烟蒂,走出办公室前,冷道:“你有空腹诽我,倒不如实际一点,好好想想案子。”
你又知道老子在腹诽!难道你还懂读心术?!
腹诽的人没空腹诽,口袋里的电话传来震动,林朗接听后没有过多言语,立刻快步离开办公室。
对于林朗的离开没有过多反应,回到解剖室,罗文的心已撇去其他,归于平静,既然风雨已然袭来,他要做的,便是承受。
来之前,罗文与郑福昌通过电话,通知对方他已经归队,让郑福昌等着龙yin死者的详细报告,最重要的,让郑福昌抽时间去看看王小刚的母亲。
戴上口罩,他开始进行死者的复检工作,随着走廊响起的急促脚步声,解剖室的门被人大力推开!
罗文道:“就知道你会先来鉴证科,等我出完报告正好交给你,然后我们一起去看王小刚的母亲。”
走进解剖室,郑福昌的头垂得很低,“不用去了。”
动作一顿,罗文回过头去,接触到郑福昌脸上的沮丧,他的心里有了答案。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不久。”
抓着郑福昌的脖领,罗文连工作服都顾不上脱直接往外走去,一推门,恰好撞上李平顺的头。
李科没工夫管头上的闷疼,罗文的身影已经走远,“罗文,你小子刚回来又准备去哪儿?”
“出现场。”
李平顺恨不得原地跳脚,“我已经安排人去了,你给我回来,你手里的案子还没……”
罗文走得很急,话语声不疾不徐传到李平顺的耳朵里——
“我手里的案子已经破了,回来我会将报告补给郑队。”
李平顺呆立原地,总感觉哪里不对,抬起头,吼声震天响:“罗文!你又不服从调配!”
这一次没了回答,不服从调配的罗法医已经上了郑福昌的车,“你看什么呢!老子脸上有案情进展还是验尸报告?!赶紧开车!”
郑福昌瞪眼,老子?你不一向都是小生吗?你要是老子——那老子是谁?
罗文吼得圆脸老胖心脏瞬间漏跳半拍,所以郑福昌仍旧没动,还是死盯着罗文看。
打开车门,罗文跳了出去,走到驾驶位,再次打开车门,他将里面正在发呆的胖子一把拉了出来连推带搡将其塞进副驾驶位置,并且没帮郑福昌系安全带。
所以在大法医急速起步的时候,大队长那泛着油光的脑门,很光荣的和空调出风口来了个亲密相拥。
揉着撞得生疼的额头,郑福昌清醒了,“你怎么和平时不太一样了?”
伸脚踹在油门上加速,罗文抬了抬下巴,所指对象是挡风玻璃下面的烟盒。
郑福昌抽出一支烟点燃递给罗文,法医用验尸时才有的表情看了看,有些嫌弃,所以没张嘴。
无奈,大队长只好再抽出一支恶狠狠塞进大法医嘴里,继而更加恶狠狠将火苗调到最盛,点烟的时候,罗文只觉热浪直扑他保养良好的纤长黑睫。
吐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