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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中两道身影透过挡风玻璃,淡眸同望前方如墨夜色。
先一步响起的声线,声如冰,意如剑——
“我没想到你居然喜欢男人,是否没多少时日可活的人都会变得很疯狂?知道你刚才时速多少么?”
罗文趴在方向盘上轻笑一声,反问道:“一见面便讲话这么毒舌,你怪我没将你列为我的首选对象?”
带着这个问,罗文趁身边人不防备回手摘掉后者警帽,看着那人利落短发,他摇头道:“这个发型不适合你,太短。”
盯着罗文看了好一会儿,那人回以摇头,道出的声线,饱含无奈:“早建议过你该用硫酸泼了你这张四处祸害人的脸,你偏不听,现在可好,你的脸不止祸害别人,最终,还祸害了你自己。”
瞄了一眼那人颇为秀逸的五官轮廓,罗文微微一叹:“你的这张脸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我预订硫酸的时候约你,我们一起泼。”
毫无节Cao玩笑罢,那人凑近罗文,认真道:“超速来到这里,如果你是因为任务,可以电联通知我随时调配人手替你这位法医开道,我会很乐意效劳。如果你超速不是因为任务,那么请出示你的驾照与身份证,我会按章办事。”
前方街灯下,陈睿风拎着行李箱快步向这里走来。
罗文将警帽连同驾照与身份证一同丢给身边人,眼眸稍弯,“请便。”
两人间的动作带着相识许久般的亲昵,这是陈睿风的理解,走到车旁,他看着那人下车后将驾照与身份证丢进车子,上了警车发动并未离开,似乎是在等着罗文。
愣看的时间有些久,直到耳畔传来罗文的低冷笑声,陈睿风打开车门,正对上那双狭长眼眸中噙着的清冽幽深目光,他再次微微一愣,直到被罗文拽上车,陈睿风依旧猜不透罗文接下来要做什么。
发动车子起步,罗文将手挡变换成自动挡,点燃了一支烟,陈睿风扣动打火机的手有些颤抖,罗文将手里的烟递给他,自己又点燃一支。
将烟蒂含在嘴里,带着罗文刚服过药的味道,陈睿风抽得很慢。
车里是不寻常的安静,两人间不止没有言语,连曾经眼神上的交流也不再有。
智慧从来都只是用在案子上,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用在自己深爱的人身上。
将烟蒂熄灭,罗文准备再次点燃一支的时候,陈睿风的手按在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示意罗文停车,前方开道的警车跟着停在不远处。
“罗文,让我回家取一些必需品暂住在你家,为什么?告诉我……好么……”
陈睿风从来没有用过这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语调有些怪异。
“不好。”
“为……为什么?”
“因为……”回过头来,窗外过往的车灯下,是两人痴缠的吻,过后,罗文笑了笑,“我除了是一名法医以外,我也是个俗人,我有想要保护的人,还是那句话,我有自己做事的原则。我有……我对自己的爱人有责任,有责任救他。”
“或许……已经晚了。”
罗文再次发动车子,“晚与不晚,现在下定论未免早了点。”
驱车将陈睿风安排在自己家里,将钥匙丢给他,罗文再次简单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到陈睿风望着满屋书柜和墙上已经挂满的结业证书以及学位证书,仍在发愣。
那时来到这里,陈睿风便已然觉得不可置信!
“这些都是你独立完成的?”
没好气的学着郑福昌翻了翻白眼,罗文反问道:“不然你以为这些是什么?伪造的?”
“你怎么……”陈睿风不知该说什么,陷入沉默。
罗文穿好衣服,检查了一下药盒里的药量,随口应道:“我是个孤儿,不靠自己还能靠谁?我最恨浪费时间,从小学到高中,我一共花了六年时间,期间都是跳级完成的学业。大学是自修,剩下来的这些,只是因为平时的兴趣爱好。我喜欢的东西比较杂,像茶道,甚至一些户外运动。我的性格有些怪,在队里不怎么和别人说话,喜欢一个人静静思考案情,与郑福昌合作默契是个例外,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陈睿风听着他说的这些话,似乎这是他第一次听罗文说起关于自己的事情,慢慢回味着,罗文说得洒然,陈睿风听得却感觉相当沉重。
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寂寞,才能够造就这满满一墙壁的证书,顺着看下去,陈睿风笑了,居然还有厨艺方面的,回过身,已经没了罗文的身影。
电话传来震动,陈睿风掏出来点开,罗文信息的内容很简短——
“我只想保护你。”
回拨过去,罗文挂断没接,陈睿风低头想了想,回了一条信息——
“我也是。”
罗文再次回复过来的信息内容不再简短——
“新房位置定好的话你直接买了,然后你帮我搬家,这几天我会很忙,估计没时间见面,我喜欢的风格不定,只要是你选的我都喜欢。你别想乱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