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有一个仍在埋头忙碌的人。
郑佩文机械切着手里几乎已成rou泥的鲜rou,今晚这顿饭吃不成了,地上是一台摔得变形的豆浆机,以后,再也不需要它了——
不,不是不需要豆浆机,是她不再被罗文需要。
张一凡会跟罗文说什么?
譬如,盲尺?
再譬如,郑佩文……郑配文?
她配么?
她不配!
她的文哥哥以后再不会给她打电话!
那一抹曾经清甜的笑意浮现在眼眸,另一抹冰寒笑意,溢出嘴角。
郑佩文的面容同时出现两种笑容,带着这种笑,她的眼神移向手中锋利刀锋,电话的震动在此时响起,瞥向来电显示,她那缕残存的清甜笑容缓缓扩大,终是盖过一切——
“文……文哥哥。”
“抱歉文文,出了案子,我和老郑今晚不能回家吃饭了。”
“哥已经告诉过我了,明早……”
眼神看向破碎的豆浆机,郑佩文感觉像被人扼住了咽喉,随即便听筒里传来了罗文的轻声细语,“明早我想喝豆浆,还想吃菜rou包子,只有文文亲手做的早餐最令我安心。你来给我送么?”
泪落得很急,郑佩文捂住嘴,拼命点头,“嗯!”
……
和被拘禁的时候一样,罗文站在热水下,趁着清醒,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忆案情,回忆那些不愿回忆的事情。
第一幅油画的内容和名称相同,“浮屠”。
浮屠,宝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油画中的浮屠一共十八层,与十八层地狱的级数相等,这代表什么?
结合第一个案子中唐伟的身份,这幅画极有可能代表着唐伟一案。
第二幅油画的名字,“你有罪”。
内容,一个男人,面容很安详,可是他的动作却很诡异,身体下面有一截木棍,他的动作便是要坐在这截长度足以穿透他脏腑的木棍上——
画面上的男人应该就是龙yin一案的死者。
第三幅油画的名字,“美杜莎”。
内容,一名少年笑容很灿烂的躺在床上,一名少女坐在他旁边,手里握着刀,少年赤裸的下半身,染着刺目鲜红——
这应该在暗喻王小刚一案。
第四幅油画的名字……
罗文笑了,这第四幅油画上所画的人和他很像,连名字用的都是他名字的缩写——“LW”。
油画里的“罗文”站在一栋废弃的建筑物楼顶,伸足踏出,半个身子悬空。
这些能算证据么?
不能。
如无意外的话,即使他通知郑福昌赶过去,那里也一定已然空置。
看来这次安排,张一凡真的费了不少功夫。
带着心底轻叹,罗文听到浴室的房门被人推开,陈睿风走了进来。
关上水龙头,他阖上眼眸,可以感觉到身后揽抱自己之人的呼吸很乱。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离开这座城市?”
“等我手里的工作完结之后。”
“可你刚才答应我的是现在,为何骗我?”
欺骗?
罗文转过身,视线有些模糊,去拿眼镜的手被陈睿风拉住,接着他整个人被反身按在墙上,丝毫动弹不得。
陈睿风落在他肩头的不再是温柔的吻,而是力道甚重的一个齿痕!
鼻尖嗅到腥甜,罗文带着笑意,反问道:“陈睿风,你刚才说想离开,我现在不仅带你离开那里还来到我家,我骗你了么?”
吻上罗文脖颈,陈睿风开始解自己衣扣:“下午,你去见了谁?”
腿被抬起压在冰冷的墙壁上,罗文倍感无奈,“只是一个朋友而已……”
随着剧痛袭来,他被扣着的手紧握成拳,“陈……陈睿风,我好累……不要……不要这么对我。好痛……”
侵略动作并没有因他的话停下,重重顶入其股间,陈睿风深吸一口气,显然是想通过深呼吸来平和自己的急进。
“告诉我,你去见了谁?”
力气随着侵入痛楚完全卸去,罗文贴着墙壁缓缓下滑,“只是一个朋友……”
抽出分身将人转过来,陈睿风将罗文抱起放在水台上,折叠其双腿到胸前,以一个能够完全占有罗文的体位,缓慢挺入。
“陈睿风……你混蛋……”
带着低声呢喃,罗文抵在陈睿风肩头,随着后者次次毫不留情撞击,溢出细微低yin,痛与快交织在一起,碾磨着两人最后一丝理智。
“啊————————疼!!”
动作俄顷停了,陈睿风格外后悔的将罗文拥紧,轻轻吻着对方紧抿唇角,“是我不好……这些不该你来替我承受。”
“他想逼你去死。”罗文急喘两声,反手搂紧陈睿风,眼尾压着一抹锋利目光,沉声道:“无论地下停车场还是那个堕楼案,他想用各种办法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