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骋以季老师竟敢回嘴为理由,用季老师自己的领带绑着他的手按在办公椅里好好亲了一会儿,在擦枪走火的边缘又恶劣地走了。
他今晚有个大学同学聚会要参加,还得顺路去接几个人。本科读法律最后成为从业律师的人其实并非大多数,贺骋算是发展的相当不错的那一类,跟的老师知名不说,自己也打过几场漂亮的官司。
因此在同学圈子里他算风云人物,明明都是多年未见,熟的不熟的都来找他聊上几句。贺骋庆幸自己开了车,成了挡酒的好借口。只是这群人从饭店玩到,到了夜里十一点还不见散场,他又收到了家里小狗撒娇的信息,想提前离场只能硬着头皮喝了几杯。
贺骋刚出了门就被人叫住,回头一看是以前同班却一直跟贺骋不对付的同学,贺骋记得对方也当了律师,成绩与贺骋不相上下,他们似乎还在法院里打过几次照面。
贺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对方不由分说地拉到了车库角落里。
“你那个案子的举报者是公安局长的情人,她还顺便做着汇京老板的生意。行政秘书和这双方这几年一直掰扯不清,都互相备着罪证,秘书死后却被那个情人意外捡到了便宜。没人知道你具体查出了些什么,你可以放心了。”
“你”贺骋消化着这话里的信息量,想问问他都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又为何要告诉自己。
“没有为什么。”对方看穿他的想法,扔下这句就走了,比大学时期的贺骋还冷漠无情。
“诶不是,你该不会暗恋我吧?!”
想他贺骋哪儿有吃亏的时候,看着对方转过拐角的背影扯着嗓子耍流氓,喊得整个车库里都听得见。
其实没那么难想通,陈博延这种体量的律师做事,随便打听打听就能知道究竟在查什么。对方或许也在做和他们一样的工作,用的却是完全不同的视角,知道了这些也并不奇怪。至于为什么要特意告诉他,也许是英雄惜英雄呢?
“你放屁!!!”
至此才算是尘埃落定,关于那个让季川衡受伤的案子前前后后的所有疑问都解开了。贺骋舒了一口气,当初在病床前扛起来的担子,今天总算能放下了。他不是觉得累,只是想着季老师终于可以放心了。
从前的贺骋绝不会花这么多时间和Jing力去追究什么真相,也只有为了季川衡,向他袒露了自己的坚强和脆弱的季川衡。和季川衡一样,他们从无所谓任何事,到渐渐在意对方,再去改变自己,经历了十分相似的一段历程。
不久前在贺家二老的墓前,贺骋带着季川衡给爷爷nainai磕了头。原本贺骋无法理解季老师为什么总是记着某些重要的日子,会特意为此准备庆祝或者纪念,他不知道季川衡追求那些仪式感有什么意义。可是当贺骋面对这种世俗传统的礼节和规矩时,也只有那一个念头了。
正如此刻季川衡心里盘算的一样。
贺骋跟他说头天晚上听来的事,季川衡却压根儿没认真听讲,而是突然自顾自翻着日历和天气预报,甚至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捣鼓行李箱。
“怎么着?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不听就不听吧,等季川衡想知道了再问他就行。
“收拾行李,您18号得跟我出趟远门。”
“我哪儿有空,18号不上班啊?”贺骋莫名其妙就被自己的奴隶安排了,他总得讨个说法,于是指着日历问到。
“我已经请好假了,咱们21号就回来。”
贺骋就烦他擅自做主,到了今天都不知道改,这不是讨打么?于是他扯了扯手里的牵引绳把季老师拽回了床边。
“干嘛啊?规矩忘了?”
季川衡有恃无恐的理了理屁股下面蹭乱了的尾巴毛,然后拽起一撮来挠贺骋的小腿。他低头亲了亲贺骋的脚趾,别的他可能还有什么不擅长,但跟贺骋撒娇这一项,谁都比不过他。
“您别生气我前几天,有发病的迹象”他说的可怜委屈,贺骋关心则乱,立刻就懒得计较刚才的逾越了。
季川衡老实交代了自己接到的婚礼邀请,还有以前法律援助的一些经过。
“您能陪我回去吗?”
“你以后有事儿能第一时间告诉我吗?”贺骋又吃起汪沉的醋了,这场面怎么这么像刚认主的时候?
“对不起主人”季川衡知道他不爱听道歉,立刻献起了宝:“我订做了两套西装,您想看看吗?”
贺骋却摇头拒绝了,家里多了什么他能不知道吗?只是不知道季川衡偷偷打了什么主意,如今知道了也不用看了。
既然季川衡全都计划好了,那就听他的吧。贺骋也不是不好奇,季老师从小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这一趟在路上就要花掉将近一天时间,途中还换了三种交通工具,季川衡当初考大学,当真是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季川衡给梁莹打了电话,她和她妈之前一直住在老宅子里,筹备婚礼后才搬去了新家。季川衡说要住外婆隔壁那间厢房,她们就提前去替他收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