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五一!你给我出来!”
姜未刚打开家门就看见客厅几乎被猫给拆了,纸巾撕碎了弄得满地都是的,茶几上的东西也东倒西歪,早上刚码好的一摞书全散落了下来,沙发垫拽到了地上,上面可能还淋了猫尿,有一块颜色比较深。
“敢做不敢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在哪儿!”
后进门的季川衡也吓了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姜未养的是条狗,战斗力如此强。
“你等会儿啊,我先好好教训它一顿。”
姜未扔了钥匙回头跟季川衡说话,然后用脚三两下拨弄开挡路的书,冲进卧室在衣柜里找到了瑟瑟发抖的姜五一。为了养它,姜未前期第一笔投入花费正好是五百一十块钱,所以猫取名叫五一。
姜未最后悔的就是把它带回了家,橘猫打了激素一般的生长速度暂且不说,又能吃又能睡,还经常趁他不在家就翻箱倒柜,不长记性光长个,花钱如流水。除了摸起来油光水滑很舒服,能拿来解解压,其他的简直一无是处。
等季川衡搭手帮姜未收拾好屋子,两个人才好歹有空坐下聊了几句。
姜未前几天整理书店的时候找到了几本季川衡可能会感兴趣的书,便约了季川衡有空来书店坐坐。季川衡听说他养了猫想看,于是两个人才提前关店回了家。
可能因为刚挨了姜未一顿“毒打”,姜五一意外的跟季川衡相处的不错,枕着季川衡的大腿睡觉,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我有时候真羡慕它,吃了睡睡了吃,闲了玩我逗闷子,这日子也太好过了。”姜未感慨道。
书店盘下来之后他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经营,生意不好不坏,有几个老店主的熟客常来,也有学生偶尔来逛逛。这种不用姜未Cao心太多的养老生活正是他向往的,姜未对经营情况无所谓到说出了“做不下去大不了称斤全卖了”这种话。
认识季川衡之后姜未就说自己跟贺骋有代沟,以前只是勉强做朋友,以后能少联系就别联系了。然后把同龄人季川衡拉过来三不五时的聊聊天喝喝茶。
姜未缠着季川衡给他做了顿饭,然后在贺骋夺命催促的电话里把人送到门口,照惯例和贺骋斗完嘴,转头又去了nainai家。
nainai一个人独居,身体比同龄的其他老太太都好,也不用姜未Cao心。说起Cao心,姜未想了想现在这个家里要他Cao心的大概就只剩猫了。
姜未给爷爷供好香烛饭菜的灵位磕了头,然后陪着nainai看电视。没看一会儿nainai就说困了要睡,把姜未晾在客厅里回了卧室。姜未心不在焉的看完那集家庭lun理电视剧,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
今天是爷爷的祭日,nainai从来不会让姜未看出什么异样,所以就早早的躲起来了。
姜未想起来当初父母为了事业搬离本市,根本没考虑过尽孝这回事,所以他硬留了下来陪nainai。后来被以成年为借口断了抚养费,他就去当陪酒牛郎,结果越混越开。没有什么曲折悲惨的故事,只是因为陪酒来钱快,他也不觉得尊严有多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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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inai的观念一直都很传统,当年还很小就嫁给了爷爷,姜未以为她知道了自己的工作会打断他的腿,出乎他意料的是nainai没有跟他生气,反而要他保护好自己,无论如何,做想做的,不后悔就行。爷爷走得很突然,所以nainai留下了很多遗憾。
其实只是很简单的人生道理,但姜未觉得比前十八年他父母教的都有用很多。
季川衡刻意没有跟姜未提起简齐星,其实所有人都在刻意避开这个话题,大家都了解他,一旦姜未心里有了后悔的念头,就谁也拦不住了。
简齐星不但没有避嫌姜未的朋友,反而还聘了贺骋做法律顾问,也经常回渡口休闲,却当真是一丁点别的心思都没有了,和当初那个酒吧门口堵人的简齐星判若两人。
这天几个朋友聚会,简齐星离席之后,贺骋便跟邢光打赌,讨论他们俩分手到底会分多久,邢光说不一定,简齐星好像铁了心要重新创业,暂时看不出有追回姜未的打算。
贺骋不置可否,倒不是他们觉得这两个人对待感情不认真,反而是因为朋友都发现姜未收了心,连他都不玩了,可不就是收心了。虽然说不定是哪天,但复合是迟早的事。
中途邢光接了个电话,表情淡漠,挂了之后通知似的说他老婆刚刚生了个女孩,好像是在说别人的孩子。
回家路上季川衡忍不住问,贺骋告诉他邢光出柜之后家里仍然不同意,熬到最后熬不住了,邢光就跟一对相熟的情侣中的一个形婚了。孩子确实不是他的,他就是帮着花了点钱,孩子跟两个妈现在在国外。
季川衡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见过的同类人不多,不知道这样的经历算幸运的还是不幸运的。
季川衡受过很好的从业教育,不会用自己的道德观念去审视任何一位委托人,就好像辩论比赛抽到了本人持方相反的观点也会硬着头皮说出个所以然来。
可他却拦不住委托人反过来要求他,如果不是第一次因为这种荒唐理由被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