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栩然昨天被做得很狠,但谢明书醒的时候,谢栩然已经做好早餐了,一副贤妻良母的样。谢明书刷牙的空档里瞥了眼,是小馄饨配豆浆。谢栩然身上穿的是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旧恤,松松垮垮的一长串。谢明书吃早餐时,谢栩然很小心地盯着他的每个举动。
“怎么样?”
谢明书说:“不难吃。”谢栩然算是安心下来了,才开始动筷子。
谢明书看他一脸傻里傻气的样,随口问道:“老头子知道你来市吗?”
谢栩然踌躇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谢明书皱起眉:“这个你都不知道?你有没有告诉过他,你要来市的事情?”
他见谢明书生气了,便慌张起来了,手忙脚乱地说:“没有,没有,他知道我想来找你,但是应该不知道我来市的事情吧应该”
“查查你的出行记录就知道了,那老头门路多得很。”
“我、我去了很多地方,他应该没这么快找到这里来。”
谢明书搅了搅那寡淡的汤汁:“为什么要来找我?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非要跑到这种地方来。一个从来没有被标记过的在外面游荡了两年,还能健康地活着,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幸运还是不幸了,我劝你还是趁早回去,这里不适合你。”
谢栩然握紧手:“我不会回去的。”
“为什么?跟我做很爽?所以没办法接受别的?”
谢栩然低着头,不敢看谢明书那嘲讽的目光,他说:“因、因为你不会回去,所以我不会回去的。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又是这样。怎么都甩不开的牛皮糖。
谢明书本来想说他几句,看到他那张委屈的脸,到底还是有点不忍,果然,睡多了就会心软。谢明书看了眼手表,最后对他说:“rou麻的情话先放一放,你应该还记得吧?我们是兄弟,亲兄弟。”谢明书没有再多说,拎着外套就出门了。
兄弟。这个词赋予谢明书太多含义了。
例如每次老头子都会抓着谢栩然的手说,要照顾好弟弟,谢栩然那认真地点头模样,让他看一次就想作呕。说是哥哥,然而比他瘦弱、比他笨,总是给他惹麻烦,简直找不出任何优点。而且格外烦人。谢栩然从小就是听话的那挂,那老头说一句,外面的食物都很脏,吃了会闹肚子,谢栩然就总在谢明书身边唠叨,叫他别吃这个,别吃那个,像个老太婆似的,更别提因为要照顾病弱的哥哥,他不能去踢足球,还要盯住那家伙随时会晕倒。唯一值得人津津乐道的,无非是那张漂亮的脸。
他无数次听到身边的朋友感叹:啊,以后绝对会分化成吧,长得这么漂亮。
然而实际上,谢栩然直到二十岁才分化成,身体虚弱的他连分化都比别人迟了六年,分化成的那天,谢明书只闻到一股浓郁的牛nai味,他看见他那个傻乎乎的哥哥躺在地上,平时连自慰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浑身赤裸,满脸通红,神色混乱,手正在无意识地抚慰自己的性器。其实他完全可以给他打一针抑制剂,就没有后面这么多的事情了。
但是他的哥哥,像是蛊惑又像是求救似的,一遍遍地喊着,明书,明书。
那副yIn乱又可怜的模样,可耻又魅惑,就像是垃圾堆里的破娃娃。他走上前去,踢了踢他哥哥的脸蛋,他的哥哥果然就像是小仓似的,搂着他的腿,情难自禁地开始呻yin。
就是那一刻,比起给谢栩然打抑制剂,他想到了个更有趣的事情。
他有时也会想到,如果那时候他没有选择跟他做爱,而是冷静地给他打一支抑制剂,应该就没有后续这么多的事了。
谢明书刚到医院,就马不停蹄地做门诊、看病历,在小地方做医生,福利差,活儿却很多。等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才勉强地休息了一下。他打开手机,收到了来自谢栩然的一条短信。
-吃饭了吗?我刚刚去下面的花鸟市场逛了逛,就买了几盆绿植物,放在你桌上了,顺便帮你打扫了下房间,但是我真的没有动你的东西,我真的只是擦了擦灰尘而已晚饭有想吃的吗?还有,桌上的电脑我可以用吗?
-可以。
谢明书还没关手机,那边就立刻回:现在是休息了吗?
他没有回,想到谢栩然那傻傻地捧着手机等回信的模样,他就觉得好笑。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把自己的人生寄托于别人的人生上,但是谢栩然就是这样的蠢货。活到了三十二岁,依然像个蠢货。
张岩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到什么好事情了,笑得这么乐?”
谢明书挑起眉:“分明是嘲讽的笑容。”
“我看你笑得挺真挚的,”张岩挤眉弄眼的,“我可听说了啊,昨天晚上有个长得很漂亮的来找你?现在医院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喜欢你的小护士们都抱着团哭呢。”
谢明书吃了口饭,没搭理他。张岩竖起脸:“喂,是不是兄弟?脱单了也不说一声?”
“那是我哥,”谢明书补充了句,“亲的。”
张岩啊了声